燕国王宫朝议大殿之上,本就病痛缠身,又因世子过逝而快速苍老憔悴的燕王慕容里,茕茕而坐。大殿之下,大将乐辛及猛将要臣,分庭而席。
林莫莫进到大殿堂中,双膝跪地,向燕王叩拜:“孩儿拜见父王!”
燕王弱力道:“世子妃平身,入坐。”
“谢父王!”林莫莫起身退至一旁坐下。
燕王道:“世子妃,此有一封来自中原朝中的密函,你且先看看。”
“是,父王。”林莫莫稍有吃惊,怎会有中原来的密函?!
林莫莫接过侍从递上来的信函展开:燕王尊安 在下乃中原一良心未泯者 偶然获悉我朝中之人道岸貌然 因怀恨前朝大将军林海延阻拦其谋逆不轨妄图移天易日 而歹毒算计林大将军为叛臣 并杀戮其人血洗其府 而今 朝中之人又得知大将军之女尚在燕国 便擅自妄为 已然从南境边关举兵北上 望燕王与大将军之女早做打算 多多保重。
林莫莫看罢,花容失色,愤怒地将信摔在案几上。大喝道:“贼人!果然是他,欲谋权篡位!便戕我父!杀我夫!血洗我家府……”
众臣哗然一片,燕王道:“世子妃,你且先稍安勿躁,仇必报、贼人必除!然而,我等可不能伤及无辜。此密函表露之意太过明显,且出自暗中之手,所以,真伪尚未确定。再则,你父亲生前对禹王可从来都是赞赏有加,从未有过不是之词。”
林莫莫起身来到大殿之中,愤然抱拳道:“父王,正是因那贼子虚情假意,才骗过我父亲,而我父亲临死之时,亲口指向那贼子……孩儿与世子在中原帝都落脚的客栈,也定是那贼子告密,中原朝中佞党才将孩儿擒获。那贼人手刃我夫,也是孩儿亲眼所见啊!……父王!”林莫莫嘶声控诉,痛苦不已,整个朝堂大殿的人都陷入沉思中。
片刻,林莫莫突然瞪大双眼,再向燕王抱拳道:“父王,孩儿突然想起来了……那日在中原皇宫,亲眼见贼人刺杀了世子,孩儿痛心不已昏厥过去。后来,被莫名其妙地捆绑蒙眼遣出,在十里坡,那人的声音甚是耳熟。现在想起来,他便是那贼人的侍卫薛尘丰,孩儿与世子在百越南境与其对峙过。因此,之前中原只有那贼人知晓我在燕国……”
燕王有所动摇:“他既如此心狠手辣,为何又要派兵护送你安然无恙地回来,难道,只是动恻怜之心?”
“父王!……”林莫莫笃定而言:“那日,贼人不敢露面,派侍卫送信实为试探,他既为谋逆之徒,定然野心猖獗,恐要以此为借口,而意图我燕国!”
“吾王!”乐辛将军起身至大殿中,抱拳道:“世子妃之言不无道理!无风不起浪、雁过必留痕!密函之意图虽不知真伪,然,定有出处,那西北叶锟便几次三番挑衅我燕国,若非当朝皇帝息事宁人,恐我燕国早已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臣以为,我燕国若如此长久地忍辱负重、跬步不前,定会被更多虎视眈眈之人觊觎……如今,以我燕国‘北燕军’的实力,定可迎击那南蛮鼠辈,以报世子之仇、林大将军之恨!”
众大臣纷纷离座至大殿中,伏地叩拜,齐声附议:“吾王!乐辛将军之言极是,南方既已出兵,我燕国需尽快决断,不能坐以待毙!”
“众卿家快快起身。”燕王扫了一眼众臣,果断唤道:“乐辛将军!”
乐辛即刻抱拳洪声道:“末将在!”
燕王道:“你且先说说如何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