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超风驰电掣赶到墨宛部族界内的后山时,眼见之景已惨不卒睹:血腥花花海已火焰冲天,墨宛部族的青壮族人一边向花海射入火箭,一边抵抗西尨军士卒!……然而,毫无战斗力的墨宛族人,不堪一击、死伤无数!花海各处尽是被士卒箭矢射落的飞鸟百雀……
乌克达站在熊熊燃烧的花海旁,仰天悲泣:“苍天啊!墨宛族的先祖们!我乌克达无能!……与墨宛部族同存共息近千年的血腥花……毁在乌克达手上了!”
许超眼见一名士卒向乌克达身后悄悄靠拢,大喝一声:“策!”飞驰至前,狠狠一马鞭挥向那士卒,再将乌克达捞上马背,扬鞭催马而去。
此时,叶昌与吕山兵分两路,叶昌率兵赶到花海,花海已成火海!叶昌恼怒至极,抡剑大肆屠杀,墨宛族人无力招架,顷刻之间,尸横遍地、血染花海!
与此同时,吕山率兵直杀向墨宛部族……人和物祥、繁荣稳定的墨宛部族,转瞬间如同人间炼狱!焚烧大地的火光映红了天空,惨叫哀嚎久久回荡……
许超带着乌克达狂奔飞驰至一座山顶,才收轡勒马,扶下已受重伤的乌克达。乌克达望着远处的血腥花火海,及另一处墨宛部族也是一片火海,两处火光冲天,惨叫不止!不禁双膝跪地,老泪纵横,悲呼道:“我的族人!我的血腥花!……”转头怒视许超,狂吼道:“你乃那贼人护卫,为何要救我?我应该同我的族人在一起!”
许超悲痛道:“单于,此地不能久留,我们必须快速离开。你要挺下去,才能为你的族人报仇!”
罪恶的熊熊烈火整整燃烧了一夜,至到次日天明,墨宛部族除了仍有不灭的罪恶之火,便只有四处黑烟缭绕,烧焦的尸体无处不在,焦肉臭味弥漫空气,整个墨宛部族如同炼狱,无一人生还!
由于许超的叛逃和乌克达的死不见尸,叶昌大怒,下令封锁西北边关所有关隘。一时间,西北边关如同筑起一道道铜墙铁壁,边关内外连一只蚂蚁都不能通过,一只鸟飞过也会被立即射落。
黄沙漫天,尘土飞扬中,两个身影相互搀扶,牵着一匹马,跌跌撞撞往大漠深处退去……
边关塞外,乌克达再熟悉不过。在乌克达的指引下,经过艰难跋涉,穿过茫茫沙漠来到一片野林,两人暂时落脚。许超弄来野果两人果腹,并采来草药替乌克达疗伤。乌克达不解问道:“你乃叶昌那歹毒贼人的士卫,为何要冒险救我?”
“单于,并非如此……其实,我中原皇帝早已知那叶昌图谋不轨、暗有异心。因此,与林长申大将军将晚辈安排在军营,监视他的动向。万不料,叶昌竟如此丧尽天良、惨无人道。晚辈定要尽快回到边关,想办法将他罪恶弥天的行径呈报皇帝。”
重伤虚弱的乌克达激动地抓着许超的手:“原来如此!许超,你当尽快回去中原,告诉皇帝和林大将军,叶昌包藏祸心、意图谋反、要自立称帝!……他拉拢图尔部族兵马、还要将我血腥花毒,淬于兵械,以对抗朝廷军和南境的宸亲王,还有中原周边属国,妄图独霸天下!……我岂能让奸人得逞,祸害苍生!所以,忍痛要将与我墨宛部族同生共息近千年的血腥花毁灭!岂料,那恶魔……竟灭我全族!”乌克达心痛伤痛交加,一口鲜血吐出。
许超闻听,震惊不已,连忙道:“单于放心,晚辈知晓该如何做。只是,您现在不能忧心,养伤要紧。”
乌克达苍白无力道:“我……不行了……许超……你要尽快回去中原……这匹马……是匹老马……它会带你……走出沙漠的……”
“单于!等您伤好些,我们一起走。晚辈定能找到回中原之计,您便能见到林大将军和您女儿!”
“我已老了……我的伤,我自己清楚……况且……我的族人都在此……”
乌克达说着,趁许超不备,用尽最后力气拔出腰间利刃,扎向自己胸口。顿时,鲜血汩汩而出,许超措手不及,悲呼一声:“单于!……”
乌克达奄奄一息:“鱼夕……鱼夕……你要……”话未说完,便停止呼吸。
许超将乌克达葬于这大漠深处,他和他的族人永远长存于边关塞外的广袤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