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过了多久,窸窸窣窣的人拿掉套狼青的麻布袋,再给他松了绑,狼青立马被浓浓的腐肉恶臭包围,差点呕吐出来……待脚步声离开后,狼青抬起剧烈疼痛、麻木无力的手取下蒙眼睛的布。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狼青以为是自己眼睛被蒙久了还没有适应,便使劲眨了眨眼睛再看去,周围还是漆黑一片,却听见似有鬼泣的微弱声音。狼青顿时感觉毛骨悚然,背脊寒冷,伸手四下摸了摸,这一摸,着实吓了自己一大跳,此时,感觉眼睛好似有些适应黑暗了,便使劲瞪大双眼看去……只见魆魆黑暗中,自己身边隐隐约约横七竖八躺着许多人,稍远处还坐着一些人,竟然还有孩子!他们瞪着空洞涣神的眼睛看着自己。狼青明白了,这些人就是之前接连失踪的塞外族人!……狼青狠狠地、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如同置身炼狱般静静等待死亡或转机。
在没天没日的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天,有两个手持火把的西尨军士卒出现在狼青面前。狼青这才借着火把的火焰看到,自己置身一个长长的黑洞里前,黑洞刚好够一个人直立行走,很明显,这个长长的黑洞隧道是人为开凿的。再低头一看,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已经是一具具伤痕累累的尸体,还有一些只剩下白骨,散发着腐肉恶臭。
举火把的士卒扔下几个干硬的胡馍后,架起一个族人堵嘴蒙头便拖走,周围瞬间又是阴森森的漆黑。在黑暗中,恐惧、麻木,根本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不知什么时候,那个被架走的族人又被拖回来扔下……就这样,族人每次被架走再拖回来时,他们身体身上便会多一些伤口。但很奇怪,那些伤口无论多深多重皆没有流血!然而,受伤的族人很快便会死去!
一炷香的时间,童泽生听着狼青惊悚的泣诉,始终毛骨悚然、心惊肉跳:狼青所说的那些族人身体受伤的症状,为何与中血腥花毒的症状相似?叶锟抓这么多人囚禁在地下层,难道是……
童泽生细思极恐,不敢再继续思量下去,大骂道:“真乃恶魔!……本将军一定要想办法再下去到那恶魔地狱般的地下层仔细探查!”
狼奴抱拳道:“童将军万万小心,若需狼奴相助,请随时召唤,狼奴必当听从童将军!”
童泽生抱拳回道:“本将军先谢过单于!”
狼奴送童泽生和梁东离开图尔部族群落,快要分别的时候,童泽生道:“有一件事,本将军要告知单于。”
“童将军请讲。”
“其实……我乃之前的墨宛部族单于乌克达之曾外孙!大将军林长申、墨宛部族居次鱼夕之孙—林伯文!”
狼奴震撼万分:“什么?!您乃墨宛部族单于乌克达之曾外孙?!难怪……难怪狼奴甚觉童……林将军的相貌有我塞外族人的影子!”狼奴如同见到久违的亲人,铮铮铁骨的血性男儿瞬间也是泪盈满眶。随即,单膝跪地,重重抱拳:“狼奴,对不起乌克达单于!对不起墨宛部族全族人!……”
“单于不必自责!”童泽生立马扶起狼奴,又愤愤道:“之前之事怨不得单于,全因叶昌罪人犯下弥天大罪!如今,叶锟也嗜血大欲、暗藏杀机!所以,本将军才不惧千难万险从中原来到这西北边关,就是要阻止叶锟的再次滔天罪行!”
狼奴再抱拳道:“狼奴明白了!狼奴愿誓死追随林将军!听从林将军的一切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