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哄小说网

繁体版 简体版
难哄小说网 > 七色扉 > 第11章 为夫带他去上朝了/三十年后

第11章 为夫带他去上朝了/三十年后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这...绣的是龙?"

"看着像长翅膀的蛇..."

"莫非是应龙?"

薛小满得意洋洋:"我绣的!"

众人齐刷刷看向沈砚,后者正襟危坐:"内子手艺...别具一格。"

……

3 Months later…

薛小满发现沈砚最近很不对劲。

这位素来严谨的翰林大人,近来下朝回家时,官袍上总沾着可疑的奶渍。更离奇的是,某日她竟在他袖袋里摸出半块咬过的米糕——沈砚可是连用膳都要按刻漏计时的人!

"老实交代,"薛小满堵在书房门口,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在外头养了别的崽?"

沈砚正抱着儿子批阅公文,闻言手一抖,朱笔在小娃娃额头上点了个红点。小团子以为爹爹在逗他,咯咯笑着去抓笔杆,"咔嚓"一声折断了价值不菲的狼毫。

"......"

沈砚叹了口气,从案几底下拖出个竹篮:"是为夫...带他去上朝了。"

薛小满掀开盖布,竹篮里整整齐齐码着:绣龙纹的尿布、银制摇铃、还有半包没吃完的松子糖。

"沈!砚!"她一把揪住夫君的耳朵,"你带三个月大的孩子去上朝?!"

小团子见娘亲发火,立刻有样学样,胖乎乎的小手"啪"地拍在亲爹脸上。

事情要从七天前说起。

那日薛小满染了风寒,怕传染给孩子,便让奶娘带着小团子睡在隔壁。谁知半夜孩子哭闹,沈砚怕吵醒妻子,竟亲自抱着儿子在院里踱了整夜。

天亮时,他做了一件二十五年来最离经叛道的事——把儿子装进竹篮,带去了翰林院。

"沈兄,你这篮子......"同僚好奇探头。

沈砚面不改色:"新编的典籍。"

小团子适时"咿呀"一声,从篮子里冒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众翰林:"......"

于是早朝前,庄严的翰林院出现了奇景——素来清冷的沈大人膝上坐着个奶娃娃,一群绯袍官员围着逗弄,这个递腰牌,那个给印章,小团子来者不拒,抓着就往嘴里塞。

"沈兄,"某学士憋着笑,"令郎这是在批阅奏章?"

只见小团子抓着支毛笔,正有模有样地在废公文上乱画。沈砚低头一看,竟是个歪歪扭扭的乌龟——跟他娘亲当年绣的一模一样。

真正出事是在大朝会那天。

皇帝正在听边关急报,忽听殿中传来"哗啦"一声水响。众臣回头,只见沈砚的竹篮正在漏尿,金砖地上积了一小滩水渍。

"沈爱卿,"老皇帝眯起眼睛,"你篮子里装的......"

沈砚还没开口,篮子里突然传出响亮的"噗噗"声。紧接着,一泡童子尿穿透竹篾,精准浇在了沈砚手中的奏折上。

满朝寂静。

"启禀陛下,"沈砚镇定自若地举起湿漉漉的奏折,"此乃...犬子的谏言。"

老皇帝凑近一看,被尿晕染的奏折上,墨迹竟化成了个笑脸。

"哈哈哈!"皇帝突然龙颜大悦,"好一个赤子之心!赏!"

下朝时,同僚们纷纷拱手:"沈兄,令郎这份'尿谏',当真前无古人......"

沈砚看着篮子里咿咿呀呀的儿子,无奈一笑:"随他娘。"

"所以你就天天带着我儿子去上朝?"薛小满气得直戳沈砚脑门,"万一着凉怎么办?被拐走怎么办?"

小团子见娘亲戳爹爹,也伸出小胖手去戳,"吧唧"一声捅进沈砚鼻孔。

"为夫知错,"沈砚狼狈地抓住儿子的手,"只是...他哭闹起来,唯有为夫抱着才肯睡。"

薛小满突然不说话了。她想起这些日子,沈砚眼下越来越重的青黑。

"傻子..."她红着眼眶把父子俩一起搂住,"不会请个奶娘跟着吗?"

沈砚眼睛一亮:"娘子同意了?"

"我明天亲自跟着去!"薛小满恶狠狠道,"倒要看看是哪些老不修的教我儿子画王八!"

小团子突然"啊呜"一口咬住爹爹的官绦,口水糊了满玉佩。

窗外,大白鹅悠闲地踱过,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

三十年后

三十年后的青砖小院,春日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石桌上。

已经头发花白的薛小满眯着眼睛,对着阳光穿针。她手里攥着个破洞的香囊,嘴里不住地嘟囔:"这老东西,说了多少次别戴着这破烂出门......"

"祖母!"五岁的小孙女蹦蹦跳跳跑进来,"祖父又在门口显摆他的香囊啦!"

薛小满"啪"地放下针线,抄起拐杖就往外冲。

院门外,白发苍苍的沈砚正被一群年轻翰林围着。他得意洋洋地举着那个褪色的香囊——上面依稀能看出当年歪歪扭扭的鸳鸯轮廓。

"这可是我家娘子亲手绣的,"沈砚的声音里满是炫耀,"能透光,稀世珍宝!"

小翰林们憋着笑点头:"是是是,沈老这香囊......"

"沈!砚!"薛小满的怒吼吓得众人一哆嗦。

沈砚反应极快,把香囊往怀里一塞,转身就要溜。奈何腿脚不如当年利索,没跑两步就被自家娘子揪住了耳朵。

"哎哟哟,娘子轻点......"

"跟你说过多少次!这破玩意都漏成渔网了还戴!"薛小满气得直戳他脑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

沈砚趁机握住她的手,笑眯眯道:"为夫就喜欢这个。"

阳光透过香囊的破洞,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晚膳时分,儿孙们齐聚一堂。

"爹,"已是御史中丞的长子无奈道,"您能不能别总戴着那个香囊上朝?同僚们都在问咱家是不是遭了灾......"

沈砚慢条斯理地给薛小满夹了块鱼肉:"他们懂什么。"

小孙女好奇地问:"祖父,香囊上的鸭子为什么只有一条腿?"

"那是鸳鸯,"薛小满没好气道,"被你祖父戴了三十年,磨没的!"

满桌儿孙偷笑。

突然,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老爷!夫人!门口来了只大白鹅!"

薛小满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

院门外,一只羽毛雪白的大鹅昂首挺胸地站着,脖子上挂着个褪色的小荷包——正是当年"沈府家鹅"的标志。

"不可能......"薛小满声音发颤,"那只鹅早就......"

沈砚轻轻握住她的手:"是为夫寻来的。找了三年,才找到这么像的。"

原来他早就发现,每年清明,薛小满都会偷偷在护城河边撒一把谷子——那是他们当年放生大白鹅的地方。

薛小满红着眼眶,狠狠拧了他一把:"老东西,就你会哄人!"

新来的大白鹅"嘎"地叫了一声,大摇大摆走进院子,熟门熟路地往石凳上一蹲,仿佛它本就属于这里。

夜深人静,沈砚在灯下修补那个破旧的香囊。

薛小满掀开被子钻进来,把冰凉的手往他脖子里塞:"别补了,明儿给你绣个新的。"

"不要新的,"沈砚把香囊收进贴身的暗袋,"就要这个。"

薛小满哼了一声,却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

窗外,月光洒满青砖小院。新来的大白鹅窝在墙角,偶尔发出轻轻的"咕"声。

三十年前的绣线早已褪色,唯有那对歪歪扭扭的鸳鸯,在岁月里愈发生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