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系统偷摸溜了,它以前从来不会关心宿主的私生活。
但燕危不一样,他是那种能活就活的人,就如同对待感情一样。
它觉得自家宿主如果不是因为死得冤枉,估计是不会绑定它的。
望着越来越偏僻的地儿,车子颠簸不停,司机问他,“你去那儿做什么?听说有个老板在这里做了个大工程,想把这里打造出一个乐园出来。但听说是死了人,那个老板就跑了。”
司机声音小了很多,稳稳当当开着车,“之前还有很多人住在这儿,听说这片闹鬼,后来人都搬走了。”
从这件事传出后,这片地就被放弃成为了一片荒郊。有些人不信邪,网上有灵异主播来这边直播过,后来好像真遇着什么东西,第二天就跑路了。
听说那灵异主播病了好几天,后面都没敢再干灵异直播了。
燕危静静听着,面色平静,“来这边有点事,晚点就会回去。”
说完后不再理会司机,低头在手机上打着字。
路都还是土路,路两旁是半人高的杂草,远远就见到了一座座烂尾高楼。
离市区有些远,算算时间楚清离应该是刚绑上人就给他发了信息。
他打车过来这边花了将近一个小时,远处就是山林,看着确实有点瘆人。
在距离烂尾高楼前司机就停了车,他扭头看向燕危,好心道:“需要我等你吗?这片地可不好打车。”
燕危打开车门下车,声音冷清,“不用,有人会来接我。”
车子启动,司机调头往后开去,心里疑惑,什么人往这个地方走啊?
望着出租车消失在路的弯道处,燕危才转身朝烂尾楼那边走去。走了一段距离,在一块平整宽大的地方看见了几辆黑色的车。
手机铃声响起,他接通后就听见了楚清离的笑,“你还真是……很喜欢虞州啊,在中间那栋,看到放下的白布了吗?就是这一栋。”
燕危抬眼望去,果然看见了对方说的那栋,属正中间的位置,甚至是在天台上看到了若有若无的黑影。
看着有十几层高,荒废太久,外表早已被日晒雨淋腐蚀掉,墙上还长了一些爬山虎和其他的绿植。
燕危挂掉电话,抬起脚步朝那栋楼走去。
他脚程不快不慢,走上蜿蜒的楼梯,来到天台上时连气都没怎么喘。
他才刚出现,楚清离就拿着一把手枪对准了他,脸色苍白阴郁,眼中冰冷一片。
“燕危,你还真来啊。”楚清离嘴角一勾,讽刺地笑了笑,“来吧,我们四个玩个游戏。”
天台很宽阔,甚至是还能看到裂开的缝隙,长着几株草。周围站满了人,看着像保镖,但他们气势凶狠,不是真正的保镖。
虞州身上都是泥土和草汁,头发稍乱,脸上带了伤。
他和林端被绑在椅子上,嘴巴里被塞了东西,而椅子上延伸着一根粗大的绳子,绳子消失在天台的边缘。
燕危抬眼看向楚清离,朝他走去,脸上没什么情绪,声音很冷,“说吧,你想玩什么游戏?”
见到燕危出现,听到他的声音,虞州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
林端的目光黏在他身上,眼底深处带着眷念和痴迷。
虞州眼里带着担忧,冲他小弧度摇头,但燕危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他身上,而是直直盯着楚清离。
楚清离嘴唇一勾,黑黝黝的枪口轻缓示意,嗓音阴沉,“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燕危没有半点畏惧,站在原地身形如青松那样笔直,“想问什么?”
“你有爱过我吗?心里还有一点喜欢吗?”楚清离终于问出这个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盯着他的脸目光都舍不得移开。
燕危替原主回答,“爱过。没有。”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就连虞州和林端都愣了一下。
楚清离笑起来,肩膀耸动,“哈哈……爱过?”
他有些不敢置信,更多的却是不甘,“你既然爱我,那为什么不继续爱下去?你凭什么抽身那么干净又干脆?”
燕危脸色寡淡,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没有人会爱一个人很久很久,更没有人会爱一个沾花惹草的人很久。”
楚清离沉默了一下,枪口对准林端,“他说他喜欢你,他出现在我身边就是为了让你离开我,你知道吗?”
燕危头都没偏一下,目光看向楚清离手里的那把漂亮手枪,“不知道。”
他有些不耐,眉头轻蹙了一下,“所以你绑他们两个,就是为了问我这些问题吗?”
他轻笑了一声,眼神格外讽刺和一言难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这番举动也太蠢了。”
楚清离深呼吸一口气,他现在才是那个决定他们三个生死的人,不是吗?
他移动枪口再次对准燕危,脸色冷沉,双眼阴鸷,“选我,他们能活。选他们其中一个,他们都得死。”
随着他这句话落下,空气都冷了下来,一时之间静默无言。
楚清离微抬下巴,眼中满是得意和冷傲,“我知道你和虞州在一起,但是没关系,我不在意。现在,过来,选我。”
“选我,他们都能活。”楚清离语气加重,提醒燕危现在的处境,“我说过,我心头不痛快,谁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就连我也不知道。”
他像是失去了耐心,眼睛盯着燕危,右手对准虞州那边。
“砰”。
“嗯嗯!!”开枪没打中人,但方向却是对准虞州他们那边的。
林端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情况?说发疯就发疯,一言不合就开枪。
他浑身出了层冷汗,眼瞳瞪大满是惊恐之色,看向那枪口时一股白烟冒起。
燕危无视周围的情况,直直看向楚清离,“既然这样,那便如你所愿好了。”
他径直朝楚清离走去,他明明身形清俊,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他丝毫不害怕当前的情况,眼底神色太过于平静,一举一动间带着压迫感和无法言说的吸引力。
楚清离心中更加正视了这次的决定,眼中是对他的痴迷和势在必得。
无人能拒绝一个身处危险之中还保持着冷静的人,更何况那人本就带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会有人爱上他,会有人为他疯狂,更会有人为他发疯。
*
余光看向脸色难看的两人,再看向前方走来的男人,楚清离心中弥漫上一种名为胜利的喜悦和得意。
瞧,即使是你为他做了那么多,即使是千方百计让他离开我。
可他不知道你的存在,更是连眼光都没有落到过你身上。
瞧,即使是你们在一起又如何?只要我手里有筹码,最终他还是会选择我。
他丝毫不觉得这样做会让人觉得卑劣会让人厌恶,在他的人生观点里,想要就不择手段去争、去抢。
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来的,不是吗?不顺他的心,就该被毁掉,谁也得不到!
明月高悬就该独照他,如果明月照亮所有人,他解决不掉所有人,就只好毁掉明月。
“你最终,还是会因为别的因素回到我的身边。”枪口对准饱满洁白的额头,手抚摸上他的脸颊,眼中满是痴态,“我不在乎你心里有谁 ,我只在意你在不在我身边。”
两人离得有些近,远处看来姿势暧昧不清,楚清离眼神更是不清白。
燕危微垂眼帘,盯着那只抚摸着自己脸颊地手腕,“你不觉得,这样做完全没有意义吗?”
“什么?”楚清离愣了一下。
燕危抬起眼帘,一双眼眸直视他的双眼,“起初解除合约时,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也是,像你这样的人空有一身傲骨,除了傲骨什么也不是。】
【希望你以后不会有求我的时候。】几个月前的话还历历在目,楚清离嘴唇蠕动几下,心中苦涩。
他陷入痛苦中,开始他不过是因为不甘和不理解。不甘燕危抽身那么快,不理解为什么前一刻还深爱的人,下一刻就走得如此干脆。
不过是眨眼间,燕危一脚踢向他的下盘,轻而易举就夺了他手里的枪。
楚清离因疼痛脸色巨变,身体下意识弓起,思绪也从回忆里抽离出来,可黑黝黝的枪口如今却是对准了自己的头颅。
燕危歪了歪头,情绪稳定,“跟我玩这种绑架的戏码,就应该时时刻刻盯紧我。武器在你手里,可决定权在我身上。”
因为这番举动,其他人拿刀的拿刀,拿枪的拿枪,全都对准燕危蓄势待发。
“别动,要不然死的人可就是你们雇主了。”燕危抬起眼来,看向周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