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这次真被吓到了,他双眼通红,听到姜顽的声音后,一包泪迅速涌出来,伸手抱着姜顽的脖子,无声啜泣:【姜姜!】委屈之情,溢于言表。
姜顽轻拍无念,抱着他飞身回到山上,忙不迭地安抚:“小乖不哭哦,有我在呢,不怕!”
从见到无念的第一眼起,姜顽就对他喜爱的不行。此前又知晓他师兄无念是自己认的干爹,更觉的是莫名的缘分使然,能够亲上加亲。
想到方才她看到无念坠入山下的那一幕,姜顽当时双眼一片血红,心脏疼得仿佛要炸开一样,愤怒、悔恨、痛苦……等一系列可怕的情绪如同风暴席卷而来。
幸亏自己来的及时,接住了小乖,不然……生性护短的姜顽见无念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恨不得活剐了对方!
待无念哭声弱了些后,姜顽才把视线移向法安,待会儿先砍那里比较好呢?那双爪子吧,反正也拎不动饭盒;不然还是腿吧,连跑两步救人都不会……
然而没等姜顽动手,法安倒是先厉声嚷嚷起来:“你是何人?身为女子,怎敢踏足万佛山内山,玷污我佛门净地!”
姜顽闻言,原本打量法安周身的眼神顿时变了——看样子最有问题的是脑子。回想摩珂莎之梦,姜顽对这梵音寺的糟心寺规和无脑僧众越发厌恶起来。
法安被姜顽眼里的戾气当场镇住了。他壮着胆子眯起眼仔细观察了一下姜顽的周身气息,发现这女子竟然不过一个练气期!
已经筑基的法安立马找到了底气,而后更是自觉愤怒不已:“一个练气期的女子,竟然如此嚣张,跑到梵音寺来闹事!看我今天怎么收拾……”
岂料话还没说完,法安眼前一花,额头传来巨痛,伴随着骨裂的声音,法安整个人飞上半空,而后嘭的一声,撞在一旁的山石之上,积雪四溅。
法安满脸是血,头晕耳鸣,眼冒金星,刚想挣扎起身,胸口如遭千斤坠镇压,丝毫动弹不得。
姜顽单脚踩住法安:“你方才说要收拾谁?”
“快抬脚!你这疯女人!这里可是梵音寺!我乃梵音寺斋堂弟子,你若敢伤我,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这女人一定用了妖法,不然自己已经是二镜筑基,怎么会被她一个练气期的偷袭成功?
法安本以为抬出梵音寺,姜顽就会害怕,却没料到姜顽竟然冷声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送你下地狱吧!”说完,脚下轻轻用力,法安胸口顿时塌下寸许,口中哀嚎不止,满嘴鲜血溢出。
眼见姜顽狠厉的神情不似作伪,法安终于感到一丝害怕,这莫名出现的疯女人怕不是真的要杀人灭口。于是法安一边咳血、一边结巴求饶:“女、女菩萨饶命!我、我、再也不敢了!”
说完,法安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姜顽怀里的无念,涕泗横流:“小、小师傅!一直以来,都是我、我给你送饭,风雨无阻、阻,没有我的话,你早就饿、饿死了!你快、快帮我求求情啊!”
姜顽听到“饿”这个字,眼神一冷,把无念摁在自己怀里。
法安只见一道寒光自眼前一闪而过,等反应过来后,便觉右手传来锥心巨痛,他想抬起右手,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勉力转动脖子望去,入目只见一片鲜红。
法安失控地想要大吼,却听姜顽如同寒冰地狱来者一般开口:“饭送不好,手留着也没用;要是舌头也管不好,那也不必留着了。”
即将出口的哭嚎竟然被姜顽这句话给硬生生吓了回去。
姜顽不想轻易放过法安,但是转念一想,小乖是梵音寺的人,自己不能为了一时出气、拍拍屁股走人之后,给他留下烂摊子。
姜顽于是抬起脚,掏出一颗丹丸,弹到法安嘴里:“既然刚刚无念大师替你求情了,那我就放你一条生路。这是我研制的七绝丹,需得每日服用一次解药,不然就要七窍流血、毒发身亡。你以后每天来四梵堂找小……无念大师来领解药,至于能不能领到,那就要看你表现如何了。”
法安用力咳嗽起来,用仅剩的左手伸进嘴里试图把丹丸抠出嗓子,然而那丹药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竟然已经化水流入脏腑之中了。
姜顽又警告道:“这丹药乃我独家秘制,不同时节、不同年份的所需解药都不一样,别想着耍小聪明,毕竟你的命只有一条。只要你老实服侍好无念大师,小命自然无恙。现在趁我没有改变主意直接要了你的命,赶紧滚吧!”
看着法安慌不择路、屁滚尿流的背影,无念眼睫上明明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却一脸钦佩地看向姜顽:【姜姜好厉害啊!】
姜顽给他擦了擦泪,故作谦虚:“一般般啦。”
随即姜顽咳嗽了一声,看着无念清澈的大眼睛道:“小乖,其实刚刚我是骗他的。让他吃的不是什么毒药丹丸,就是一个小雪团。以后我给你一把七彩糖丸,他要是找你拿解药的话,你就拿去糊弄他,但是每次给的数量和色彩都要不一样哦。”
姜顽丝毫不觉得教身为出家人的无念欺骗同门有什么不对,反倒担心无念在自己离开之后,被其他人欺负,毕竟从他今天的遭遇来看,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自己最多只能在梵音寺待六天,这期间有小乖有自己护着,问题不大,可是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