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舒词的通话准时打过来。
室友已经回来了,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甚至在听春晚的难忘今宵。申翎去了阳台接电话,并且吸取虞醒的教训穿了外套。
他戴了有线耳机,舒词的声音通过无数信号与电流柔柔地传进他的耳朵里:“晚上好。”
申翎又想起那两张照片,不知为何有点儿紧张,半天才憋出一句:“……中午好?”
舒词笑了起来:“嗯,确实是中午。”
这让气氛缓和了些。舒词照常问了他许多琐碎的问题,比如今晚怎么过的,年夜饭有什么菜,这几天学习状态如何云云。
申翎难得耐心地一一回答,他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向墨色的夜空,又看向门后室友模模糊糊的身影,不知基于怎样的心情提起这事:“你之前想去的御恒……”
他们为这事儿吵过,尤其申翎第二天搬回学校的举动同时伤了两个人的心,在那之后,一直默契地都对此事避而不谈。
隔了这么久旧事重提,舒词的声音顿时有点紧张:“后面没有再联系过了,不打算去,怎么了?”
申翎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罕见的歉意:“……不是你,就是想说我现在的室友,好像跟御恒有关系。”
见和自己当年的跳槽无关,舒词松了口气,再开口时轻快许多,顺着他的话问:“什么关系?”
“你知道御恒现在的一把手是谁吗?”
舒词想了想,报出一个申翎没听过的名字。
少年愣了下:“不是纪槐宵?”
檀市没有人不知道纪槐宵,舒词听起来有点疑惑,似乎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提起那位:“他……唔,应该算是退居幕后了吧,集团的小事不需要亲力亲为。”
别说御恒资本,整个檀市都是纪槐宵的囊中之物,到这个位置,谁还上班啊。还真是万恶的……
申翎的思绪跑得有点远,舒词的疑问把他拉回来:“所以,你的室友和御恒有什么关系吗?难道是神秘富二代?”
“……也许。”可能是比富二代更复杂的一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