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个晚上的云川止已经精疲力尽,待她翻山越岭回到逢春阁时,天边已经泛起了微光。
云川止也顾不得身上伤痕和脏污,摸黑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待她再醒来时,身子骨像是散架了一般酥软酸痛。
凉爽的风从窗缝吹来,带着不知什么花的香味,窗外艳阳高照,原本还只生着嫩芽的树一夜之间葱郁了不少,绿意鲜翠得晃人眼睛。
云川止趴在榻上盯着窗外看了好久,方才跳了起来。
不是说卯时就得候在白风禾门口吗,如今什么时辰了!
她一边穿着鞋子,一边单脚蹦到窗外探头去望,残余的花瓣扑簌簌落下,日头已坠在了头顶。
……午时了啊,那想必是赶不上伺候白风禾晨起了,不知道白风禾会作何反应。
云川止眯着眼睛晒了会儿太阳,又蹒跚着躺了回去,将酸痛的身体摆成个大字。
啊,好累。
门此时被叩响,一身白衣的灵水推门走入,清淡如水的眸子扫了云川止一眼,神色复杂。
“起来用膳了。”灵水开口,她放下手里的食盒,又从袖中掏出个光滑的瓷瓶,搁在桌上,“这是门主命我准备的。”
“她说你往后会常常受伤,干脆每月初去医仙处领一瓶疗伤的血丹,也免得总向她讨。”
云川止闻言爬了起来,昨日被割破的衣衫还穿着,此时随着动作又撕裂了些,大喇喇从她肩上掉落,露出里面满是青紫伤痕的肩膀。
灵水将头低了下去,轻声咳嗽,仿佛在掩饰什么。
随后翻转手腕,一套崭新的衣裳便出现在云川止手边:“这是你作为贴身仙仆的衣物,等会吃了丹药后便换上吧。”
“莫要穿成这般模样在门中晃来晃去,惹人闲话。”
她语气十分不自在,但云川止没听出其中意思,只当她们修仙之人行事正派,不爱瞧人邋遢模样,于是含笑道了声谢。
云川止下床拿起丹药含了一颗,丹药入口即化成凉凉的汁水,微苦的气味充斥口腔,而后吞了下去。
乾元界的东西随便拿出都是珍品,云川止身上的伤痕肉眼可见得愈合了。
许是连着几日都吃了丹药的缘故,随着伤口的消失,她原本粗糙的肌肤也隐隐变得光滑细腻起来,在阳光下甚至看着颇为白皙。
她没有避开旁人的习惯,直接当着灵水的面换起了衣服,一边换一边问:“我今日没起得来,门主竟不曾怪罪么?”
“起初是怪罪的。”灵水翩翩立着,腰身绷得如窗外的青松,“还砸碎了一套杯盏,不过并未怪罪多久。”
“门主说,你年纪小,身子弱,昨夜又确实疲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灵水的视线落在云川止身上,她身上亵衣已脱了一半,清瘦的锁骨和腰肢暴露在和缓的微风下,丹药虽抹平了大部分伤口,但还留下了些若隐若现的红痕。
越是看不清,便越是隐秘而旖旎。
灵水的脸顿时红了个透,急忙移开眼神,侧身望向窗外,清了清喉咙,小声开口。
“今日便不罚你了,往后若再偷懒,定将你折磨到哭着向她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