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快回去坐下,不许再起来了。”夏妃一边说,一边瞥姿贵妃,就知道这一家子西北野驴,没憋好屎。
皇帝拿了两块玉佩出来,“赏。”
资翎灵那里一块,夏家欣也得了一块,夏妃正高兴,觉得侄女儿打败了资贵妃的恶毒设计,与有荣焉。
其他跳舞的少女都拿的是金元宝,也不算白跳。
皇甫诚坐在皇帝下首,他本来一直在看她,她不太高兴,为什么,因为他?皇甫诚想起身去散口气,结果李呈锦也起身了,压抑得紧,想去喘口气。
帐篷里面,资家人正训斥资翎灵,“轻狂。”
李呈锦后退一步,踩到了皇甫诚的靴子,他一把捂住她嘴巴,蹲下来,那头资翎灵辩解:“元贞公主都没说什么,谁知道杀出来一个程咬金,她谁啊?”
“夏家的女儿。”
“上梁不正下梁歪,夏妃就和贵妃娘娘过不去,她家的小辈也和我过不去。”
“去把玉佩还给圣上,就说方才你轻狂了。”
“为什么?”
背后的人道:“赏赐不能拿,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要么你们是一起进宫,要么就都进不了宫,你还问为什么。”
“都怪姓夏的,不然我早就踩着那个蠢公主上位了,您是没见那公主立在当场,呆头呆脑的样子,笑死人了。”
“速速闭嘴,把玉佩给圣上送回去,必须说无心冒犯长公主殿下,玉佩是圣上赏的,是你最珍贵的东西,特意给公主赔罪。”
“知道了......”
那两人走了,李呈锦哭笑不得,她捡了颗石头,扔向山巅,没扔上去,弹回来了。
皇甫诚跟着她,她忽然回头,问:“那日你怎么爬上去的?”
“你想上去?”
“嗯。”
皇甫诚现场拆了个帐篷,就是资家两人说话的那个帐篷,他甩着绳索,说:“看好了,这样。”
李呈锦有样学样,力气不够,没皇甫诚甩得高,皇甫诚先登上去山腰,回头拉她,“拉我的手。”
用力一攀,两人落到山腰上,并肩躺着,这里已经很安静了,离开扎营的篝火堆已经很远。
李呈锦翻身,望着皇甫诚,那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皇甫诚没有动,她问:“我是不是没有那些小姑娘好看了?”
“你也是小姑娘。”
“我不是。”
“你是。”
“别哄我了,我知道我不是。”
李呈锦又躺平了,皇甫诚俯身,摸她头发,她闭眼,双手搂他的腰。
一切都和那晚一般,一切都一样。相似的人,相同的姿势,盛夏将尽的夜晚,时隔一年,他们换了个地点,重遇了。
山巅的晚风吹拂,他们接了一场漫长而湿热的吻,李呈锦搂着皇甫诚的腰,说:“抱紧我。”
皇甫诚搂她,她觉得不够,抬头说:“再紧一点,再紧一点。”
“我去跟皇上求娶你。”
李呈锦没说话,她估计没这么容易,她一个没出嫁的公主,皇上也放心她住在资家,应该是有点别的打算。
“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他问。
李呈锦翻个身,双手压在他肩上,“你难道没发现,资家好像和皇家有什么勾当。”
皇甫诚坐起来,抱李呈锦在怀里,问:“你是说,这次秋狝不寻常?”
李呈锦抱着他脖子,“你留心看,每个人都很奇怪,敏嫔五年不和皇帝说话了,这次秋狝,她竟然出宫了,她还带着一张蒙古大弓,射程三百米远。还有蒋四海,他教我骑射功夫,故弄玄虚,根本没必要跑辽东去,马都跑断腿,他去辽东干什么?”
“玉儿,”他替她整理头发,幸好她发上头饰少,若少了几样,回去还不好交代,皇甫诚说:“你不要操心这些事,我来就好,你回去好好休息,我找到机会就去看你。”
“敏嫔耳力目力都惊人,你别去,当心被她一箭射死。”
“你关心我?”
李呈锦深呼吸,抱着皇甫诚的脖子,贴了一会儿,说:“你赶紧回去,我直接回枫园里去,我就说我累了,你别离席太久。”
“我送你。”
李呈锦摇头,“快下去,把人家帐篷修好,别惹祸。”
山的另一面下面就是枫林,进正门就太远了,李呈锦顺着杂草滑下山,直接跳进了鹿园的河道里。
是安正在廊下挂风灯,他回头照了一下,笑道:“公主殿下好心情,这是斗舞失败,灰溜溜回来了?”
“没力气了,拉我一把。”李呈锦伸手。
是安笑,“公主看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公主羞得想死,又求死未遂。”
“多谢关心,我回房了。”
是安递过来一盏灯,“院中石桌上有羊羹和羊杂汤,喝了汤再睡吧。”
李呈锦提灯,停了一瞬,“多谢,”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