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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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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石门开启时,碎雪卷着梅香扑了云清岚满身,他抬手遮挡刺目的天光,指缝间漏进的阳光里,一道颀长的影子正跪在冰阶之下。

“恭迎师尊出关。”

青年嗓音清润如泉,尾音却裹着一丝陌生的沙哑。云清岚垂眸望去,萧烬一身玄色劲装外罩着银狐裘,领口绣着凌霄花暗纹——那是他闭关前亲自给少年选了一件上好的皮毛。只是当年套在单薄身躯上略显宽大的衣袍,此刻被结实的肩线撑得笔挺,连袖口金线都绷出凌厉的弧度。

最刺眼的是那抹红。

萧烬佩剑上系着的赤色剑穗随风晃动,像一簇跳动的火苗。云清岚眼皮动了动。

“师尊?”萧烬抬头,墨色的瞳孔映着雪光,“师尊闭关了好久。”

好久,是过了好久,他尚且记得当初他还是十岁的孩子站在他身侧,如今的他,云清岚心中一动,仔细的打量眼前人,这张褪去稚气的脸与剑冢幻象中的萧烬逐渐重叠,连眼尾上挑的弧度都分毫不差,多少年过去了?萧烬那瘦小的身材抽条成青竹般的挺拔,肩宽窄腰,玄色劲装掐出利落的腰线,行动时衣料下绷紧的肌理若隐若现,靠近时,比云清岚高出半头。

“多久了?”

“七年了……”萧烬起身替他拂去肩头落雪,递上一件与他同款的银狐裘,袖口擦过颈侧时,云清岚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味。

“师尊,你不在的这些时日,宗门一切安好,弟子也勤勉功课,如今也有了结丹初期的修为,”萧烬略带低沉的声线在他耳畔响起,与他边走边说。

云清岚拉紧了几分银狐裘,多少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相处,不知为何,明明萧烬靠近时会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偏总爱靠着他身旁说话,与他离开之前看到他那一副自责不已的模样相去甚远。

药屋的铜炉咕嘟作响,徐琬莠捣药的手顿了顿,若有所思,“师兄在问萧师侄的事?挺正常的,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云清岚摩挲着茶盏边缘。窗外细雪斜飞,粘在萧烬今晨送来的红梅,红白分明 。云清岚额间难免有些虚汗冒出,往日,他闭关的时间少之又少,最多不多半年,没想到这次一闭关便是七年,七年,恐怕外面都天翻地覆了,但他这几日来来回回在凌霄阁上下走了一遭,没多少变化,倒是凌霄阁多了不少陌生面孔的新弟子,多了一些住处,比以前更加热闹,远远地就能听到弟子们勤加练武的喝声。凌霄阁还是他所熟悉的样子,除了他还未见到师尊和聂鹏海,倒不是他想见聂鹏海,他依然在外面处理,师尊则又在闭关,问及缘由,那些新弟子都不知道,打过几次照明的弟子一见到他绕道走。

不得已之下,他得找下最熟悉的人来了解情况,女大十八变,徐琬莠出落得更加成熟了,竹青色渐变襦裙,外层套着一层纱衣,但性格依然八卦。

“云师兄,其实不是我不想说,是聂师兄吩咐了,不过我怎么会听聂师兄说的话呢,只要云师兄你问我,我一定会告知与你,”徐琬莠还是以前的样子,眼睛笑眯眯的,连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三年前,宗门围剿南边的妖兽,宗门弟子好多都受伤了,掌门为了聂师兄中了碧眼金蟾的毒,”说着,徐琬莠将药杵狠狠砸向石臼,“毒也不算难解,当时萧烬剖了几只妖兽做成了药引,聂师兄情况好转,掌门却一直不见好,听刁师叔说,引发了什么旧伤,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所以才会闭关修养。”

药杵与石臼相撞的脆响中,徐琬莠连连叹息,“当时其他宗门都以为我们凌霄阁不行了,好在萧师侄不愧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力挽狂澜,挽回我们宗门的名声,真是痛快!!”

“是吗,他都做了些什么?”云清岚端着茶杯,听着徐琬莠徐徐说来,“云师兄,你听我好好说道说道,在你闭关之后,他呀……”

云清岚闭关后的第三天,凌霄阁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初雪纷飞,萧烬刚从戒律堂出来,被聂鹏海责骂几句让他心情低落,随便走走散心的时候,他来到师尊闭关洞府前小路,但不敢进去,只能远远地瞧上一眼,然后飞快的跑开了。

一日复一日,萧烬做完功课后会时不时来洞府前看上了一会才离开,就这样过了一年,又在一年后的秋试,他没有师尊的庇护在凌霄阁上下的过得有些艰难,同门都认为肯定是他魔修后裔身份问题,才会让云清岚闭关那么久。

第二年的秋试多了其他宗门的切磋,有个不长眼天罡门弟子说了一句嘲讽的话,“传闻凌霄阁的云仙长乃天生剑骨,受了小小的伤,怕是出不来了,”他嚣张的模样令众人愤怒,长辈都不出声阻止,萧烬当场碎了对方的根骨,对方怕是大乘无望。

提到此事,徐琬莠揪着衣角,皱眉,“下手是狠了点,不过痛快,事后聂师兄抽了他十鞭,也太过分了聂师兄……”

“还有吗?”望着窗外梅影,听着徐师妹念叨,云清岚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勾勒当初那个少年的模样。

杯盏接了一杯又一杯,直到茶壶下的火焰熄灭,云清岚告别师妹的住处。

“啊,萧师侄啊,他上月又挨罚了!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明凡抱着酒坛凑过来时,元洲正在擦拭佩剑。演武堂屋檐下的铜铃叮咚作响,远处萧烬带着巡山弟子掠过天际,玄色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这次是为什么?”元洲头也不抬,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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