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练急得立马打开车门,走到车身后,在瓶子处狠狠跺脚,“你眼呢,这不是瓶子吗!”
“哦哦。”白皎这次看明白了,两条线的交点处被摆放了一个畸形的瓶子,估计没少被车碾压。
可是又纳闷,这需要歪着身子头伸出窗外看吧。
王教练回到车上继续教,“然后车一直倒,有三十公分的时候,方向盘就回正。”
“三十公分是什么?”
王教练顿住,偏头瞪着白皎,明显深呼一口气,反手用力打开车门,长腿一跨从车里出去,走到瓶子处,冲她喊:“就这三十公分,差不多那么大。”
白皎只见那脚在地上不停比划,没搞懂三十公分是什么意思。
王教练上车,继续教学:“等镜子里那个瓶子看不见就再右打死。”
她脑子乱成浆糊,只知道回答哦。
车缓慢往库里进,王教练单手慢转方向盘,空下的手指着左后视镜,说:“看,这时候又平行了。”
白皎又撅着屁股费力看,这次总算看见镜子里的平行处——车身和库线平行。
“这时候回正,再赶紧看看右后视镜,是不是平行,要会微调。”
“哦哦。”
车平稳往后倒,王教练又说:“最后要看左边,这线要在镜子下面就刹车。不能倒出库啊。”
“哦哦。”
白皎奔溃,王教练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组在一起的每一句就仿佛是高配般物理大题讲解,说得都是些什么鬼,她完全听不懂。
车停下后,王教练挂了一档,说:“这时候要出库啊。挂一档。”
随他的动作,车向前驶,到了一定位置后,他问:“前面那条线看见没?”
白皎回:“看见了。”
“等看不见那条线,就右打一圈啊,车正之后就方向盘回正。”
“哦哦。”
王教练:“最后就是从车窗看那个线在你肩膀这就停车。倒库就完成了。”
白皎已经处于麻木中,反正从头到尾没听懂,却也不敢多说话,暴露自己傻逼的本质,还把本就压着火的教练一下点爆。
“好了,你自己练吧。”王教练回到起点,打开车门下了车,“江权,徐既明你们坐她车上。”
白皎脑门满是汗,眼神涣散地下车,换到主驾驶上。
徐既明径直走过来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江权看他一眼,只能打开后门坐进去。
王教练趴在车窗那,“打学时啊。”
白皎:“啊,钥匙?”
她上下左右找了会,以为是点火处那个钥匙,伸手去扭钥匙。
王教练手快,拍下她的手,发火:“让你打学时呢,你熄火干什么?身份证!”
说完,嫌弃头顶的太阳晒人,他转身离开去了休息室。
白皎慌张地拿出身份证,半举着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嘛。
徐既明轻笑一声,悬空指着机器,说:“你点这个。”
白皎忙抬头去看那个屏幕,见屏幕上还留有别的身份登录和证件半身照。
车外的光线太亮,证件照映成一团黑,五官模糊,不知是谁,她不确定道:“这怎么上面还有人登着,要退出吗?”
“啊?那就退出。”徐既明没多想,随口回答她。
白皎在“退出”两个字上点了点,然后屏幕正中弹出小界面,询问她:是否退出。
她没多加思考,果断选确定。
屏幕上内容瞬间清空,这下白皎更懵,似乎点错了。
怎么只剩教练登录选项?
学员登录在哪?
她扯着徐既明的短袖,“这怎么不对劲啊?”
徐既明顺着力度往左边探,盯着屏幕看半天,上扬的嘴角努力抿成直线,:“你把教练的账号退了。”
后座江权旁观全程,扶着座椅的靠背笑得疯癫。
最终,白皎和徐既明、江权三人齐探头出去,呼唤教练。
“喊我干嘛?”教练听到呼唤,从阴凉处过来。
白皎心虚地低头,吞吞吐吐:“你账号被我退了。”
王教练以为自己听茬了,又问一遍:“你说什么?”
白皎强撑,梗着脖子说:“你账号被我退了!”
“什么?退我账号?”王教练难以置信,快步走到车前。
“你怎么回事?”他瞪她一眼,“给我下来啊。”
白皎缩着头下车,王教练坐上后,从中央扶手盒那翻出自己身份证,重新登录。
只是上午十点多的阳光有些刺眼,摄像头总拍不清人脸,教练账号在人脸识别时总是报出:人脸识别错误,请重新登录。
白皎羞愧地往车窗靠近,企图用自个的身躯挡住阳光,让镜头不那么反光。
来回折腾几次,教练账号还是登不上,王教练愤怒地猛拍摄像头,明显很不耐。
在他打算指尖点着白皎的额头时,徐既明先一步阻止他的行为,拦住他的胳膊,侧眼安抚地看向白皎,缓声说:“没事,已经好了。”
总算登录成功,王教练已经满头大汗,看着白皎说不出话来,“你、你,哎。”他努力压住脾气,没骂出口。
等教练走后,白皎看向徐既明。
徐既明指着屏幕上学员进入选项,说:“你点这。”
白皎跟着他的教法一步一步登录自己的账号,又想起刚刚那个没听明白的钥匙,问:“钥匙,他说的钥匙是什么?”
江权在后抢先回答:“就是学时啊!打学时!”
白皎心里着急,语气都不免急促起来,“就是没听懂什么钥匙啊!钥匙怎么能打呢?”
她活了那么多年,真没听过哪家钥匙可以打!
敢情门上的钥匙是打出来的?
江权:“学时怎么不能打?”
“钥匙为什么....”
突然,她的耳畔拂过一阵风,打断她逐渐失控的语气,而夹在耳后的絮发飘了起来。
白皎回头看了眼隔壁,徐既明不知道从哪找出一叠纸,举着帮她扇风。
她这才察觉自己急得出汗。
徐既明安抚道:“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