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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哄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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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女士总算挂断了电话,桑枝收起发烫的手机,抬了抬眸看向沈竹沥,脸微微绷着,“你干嘛偷听。”

沈竹沥向窗外弹了下烟灰,皎白的月光透过树梢缝隙影映在他修长的手指上,骨节分明的手很漂亮。

他扯了扯唇角,蓦地一笑,“我没偷听。”

也是,正大光明地站着听,幸亏他来的时候本来电话也要打完了。

桑枝懒得跟他计较这些,淡淡地转身想回去,“我先进去了。”

沈竹沥叫住她,“里面都是二手烟,现在进去吸一口会死。”

“……”桑枝无语,朝屋内一望,果然烟雾缭绕,皱了皱眉,“知道了你们还抽。”

沈竹沥一双黑色的瞳仁直直地望过来,抽了口烟,朝窗外自然地吐出一口气,慢悠悠地道:“以前没女孩子来过。”

他们几个男人这么多年都是,互相吸互相的二手烟比谁命长,早也习惯了。

还是叶橘忍到一半受不了上楼去,说她再呼吸一口气就快死了,才提醒了他们。不过那时候烟瘾都彻底抽上来了,哪还管得了这些。

沈竹沥腿长,勾住门槛轻轻一踢把推拉门彻底开开,同时拉大窗户,让新鲜空气散进来。

屋里面酒味没散,混着烟味,的确不怎么好闻。

他猛地又抽了一口,将还剩下大半的一截烟单手掐断,远远地掷进垃圾桶里。

萦绕在空气中的烟草味顿减,扑鼻灌入院子里栀子花和桂花交杂的清香,让人昏沉的头脑豁然畅通。

乌黑的头发松松垮垮地披肩搭落,雪白如玉的脖颈若隐若现,衬得黑发如墨泼如月下,她安静淡雅地站在阴影里,却分明萦绕着撩人的味道。

沈竹沥舌尖抵在牙齿上转了一圈,压下心头骤起的那点邪火,漫不经心地找话,“喜欢吃月饼怎么不说?”

桑枝垂眸,声音闷闷地,“也不是很喜欢吃。”

只不过以前中秋节的时候安琪女士年年买,她理所当然地吃成习惯,天真地以为以后年年岁岁的中秋都是这样吃月饼,却没想到有些东西会在没察觉的时候戛然而止。

女孩站在角落里脸上的表情没什么不妥,声音也平平淡淡地,但是沈竹沥就是能轻而易举察觉到她情绪不高。

说不出原因,但就是知道。

并且这种“轻而易举”又“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不爽。

她好像总是这样样子,在餐厅那次也是一样,在公交站时候也是,现在也是这样。明明不高兴却非要不说,明明单薄的身子看起来摇摇欲坠,却总是若无其事。但最可气的是,她明明又不是这种憋屈的性子。

沈竹沥亲眼看过她眼中乖戾的情绪,虽然仅仅一瞬,可是那种乖悖违戾的性子跟他如此像,所以她每一次情绪微转,他好像都能恰如其分觉察出。

沈竹沥弯下腰,手撑着膝盖,他个子比她高出一大截,如此才能跟桑枝视线平齐。

他嘴角挂着一抹笑,背抵着墙,口气漫不经心地,“你家没人管你了?”

桑枝抬头,视线正好与他对上,心里一咯噔,下意识扯谎,“我爸妈正好今天出差。”

沈竹沥歪头品着她的瞎话,一派闲扯的语气,“那刚才打电话的是谁啊?”

桑枝也不想瞒什么,简单地道:“我妈。”

“哦,”沈竹沥一边点着头,一边吊儿郎当地直起身,黑色的碎发落在额角,他抬手随意一拨。

他在家里就穿着一件毛衣外套,扣子一个都没扣上,打底的T恤领口敞着,隐约可见完美的锁骨线条,样子看起来痞痞的。桑枝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他总是给她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每一次见到的沈竹沥都不太一样,他不仅仅是帅,或者酷,而是那种好像永远都能带给她眼前一亮的惊喜感。

而且桑枝同时隐隐觉得,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看穿她的情绪,所以她一直有点怕接触他,怕那种被一眼击穿的感觉。

人有时候很需要一点自欺用作自保。

她不太想继续交谈下去了,转身想走,沈竹沥长腿一伸,拦住她。

自从安琪女士搬去M国以后,桑枝渐渐已经很能管得住自己的脾气了,靠山始终是不在了由不得她太胡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面对沈竹沥,明知道这个人对她其实不坏,可他又总能激起她心底最尖锐的刺。

沈竹沥皮肤很白,鼻梁很挺,脸型是那种比较有硬气和英气的类型,本来这种长相和气质会平白无故受女生欢迎,可是偏偏他非要一张嘴说作死的话,打最烂的牌。

“你爸妈不要你,所以你心里难过。”

餐厅那会儿结账的时候,他刚好听到楼下恩贵苑桑先生的饭局,接着桑启航的名字入耳,三两之下沈竹沥就草草了解了桑枝原生家庭的一些事儿。

桑启航早年的时候跟沈天肃有过生意往来,那时候他还在伦敦上学,听过这个人却没见过,后来沈天肃这种白手打拼的实战企业家看不上靠女人吃软饭的,渐渐就断开了跟桑家的生意联系……

桑枝没反应过来,不敢相信有人会把这种话放在明面上说。

沈竹沥就这么看着她,挑了挑眉,“不要就不要呗,多大点事,你难过个屁,你现在跳楼都没一个人能赶回来看你。”

“闭嘴,精神病六院电话号码我等下就发给你。”桑枝气得脸发白,怎么会有这么有病的人。

她拉开玻璃门要走,这会儿沈竹沥没再拦他,擦过他身边的时候,无耻的声音却不重不轻地落在她耳廓里。

“欸,我说的是实话啊。”

桑枝忍无可忍,“要你管!”

她垂肩的黑色长发因为转头的幅度太大,发梢用力刷过沈竹沥的脸,刮得人有点痒。

黑眸凝着那纤瘦的背影良久,他才恍然回神,低头“啧”笑一声,“嗬,脾气不小。”

沈竹沥虚虚踢了一下门槛,仿佛达到了某种目的似的,嘴角微扯了一下,“脾气发出来不比闷着舒服。”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桑枝都不明白那天晚上沈竹沥为什么要这么做。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的一个同样的杏花微雨夜,月影稀疏,夜风薄凉,她靠在他的肩头诉说这么多年独自一人抹黑捱过的委屈,他抬手轻伏在她的背脊一下一下拍着安慰,嘴里的口气却似当年一般肆无忌惮,毫不顾忌听者能不能承受。

他带着天狂地傲的语气哄着她说:“你爸妈不要你就不要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年他贴着她的耳郭,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桑枝,心里有不舒服的时候,想发脾气就发。”

“不用憋着。”

“更不用装若无其事。”

有沈爷在,你永远有家。

“你尽管委屈,敢哭的人才没输。”

那年他告诉她,沈竹沥在哪,哪里就是小桑枝的家——

你,永远有家。

你,永远可以任意发泄脾气。

即使世界泞泥成河,有人愿脚踏泽渊,护他臂弯里的公主足不沾尘埃。

不受半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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