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西多尔!!!!”钟章双手死死抠住椅背,应激地大叫,“慢点哦哦哦。”
序言走过来,手动合上钟章的嘴。
他道:“会咬到。”舌头这个词,他没说出来,而是自己伸出舌头,指了指。
钟章完全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努力睁开眼,勉强看清楚序言那点露在外面的舌头,下意识把自己的舌头又伸出来。
“不是。”序言摇摇头,上前一只手扼住钟章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夹住钟章的舌头,往里面塞,“咬到。会疼。”
钟章被塞得干呕,感觉自己是正在被填食的鸭子。偏偏序言的手指顺势卡入他的嘴中,手指上那股淡淡的香味以及少量洗不掉的机油的味道混合起来,钟章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呕。”
序言:“忍着。”
为了不让面前这个东方红在跳跃过程中咬伤他自己,序言允许对方咬自己的手指。他靠在钟章身侧,钳制住他下巴的手转变为按着钟章的脑袋,直直把对方按在自己的腹部和胸口下。
“难受,就靠着我。”序言道:“乖。”
他那个字好像有魔力,钟章用力眨眼数下,最终缓缓闭上眼。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也随着四周摇晃,逐渐消退。
四周平静下来。
跳跃结束了。
“很棒。”序言拍拍钟章的脑袋,哄道:“嘴巴——啊。”
钟章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重点晕车。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知道晕车的滋味,脸冷冰冰贴着序言的手,涎水沿着嘴角流得到处都是,什么仪容仪表完全忘在一边。
想吐又什么都吐出不出来。
“我。”我到家了吗?钟章想要问这般劫难是否结束,可他一动,舌头蹭到序言的手,后半截要说什么话都消散了。
“不急。”序言对东方红族的脆弱程度有了全新认知。他引导着钟章慢慢张开嘴,手上沾满钟章的口水也不嫌弃,“嘴巴——啊。”
钟章缓缓张开一点嘴。他看到自己舌头上拉出一条晶莹的长长的细丝,那细丝不知廉耻追着序言的手指跑,越来越细,越来越长,直至断裂后甩到他脖颈处,烫得钟章眼泪掉下来了。
“对。对不起。”
序言毫不在意,“没事。”
钟章咬他,连皮都没有咬破,周围也没有泛红。自己回去洗个手的事情,消毒都嫌多此一举。
他的免疫力可比钟章强太多了。
而眼瞧着因这点跳跃难受到哭哭唧唧的钟章,序言并没有过多犹豫,伸出手去擦拭钟章的脸颊,“去治疗,不哭。”
钟章视线却不自在的偏移,落在序言那截尚有浅浅虎牙印的指节上。
这是我咬的。
钟章心虚地侧过头,蹭了蹭序言的手心。感觉还是不够,他双手按住序言落在自己脸上的手,轻声抽噎,控制自己的不舒服。
“你也受伤了。”
序言道:“我比你强。”
钟章:……
序言继续往脆皮东方红身上扎刀,“怕你死,我没有一次性开过去。现在是休息。”
钟章:……
不好意思,我弱到要你开星球还要中途休息一下。
跑去擦脸、洗漱、找星际晕车药的钟章满心眼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偷偷观察序言是否有用什么药物,发现对方真的用水冲一下完事后,整个人对物种之间的差距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我居然被这样的神奇外星人喜欢吗?不对。钟章大脑一激灵,又觉得序言未必真的喜欢自己。
他早就推翻之前的“美人计”论调,现在占据他脑子的是“个人魅力论”。
只是,钟章觉得自己这个“个人魅力论”不一定是人与人之间的,他对序言的魅力可能是小猫咪对人类的魅力?
倍杀!
没有人类可以拒绝漂亮又粘人的小猫咪。同理,没有序言可以拒绝自己这样帅气又活泼又开朗的外星人形宠物。
——听上去也挺合理的,就是有种当狗的既视感。
哎呀,不管了。
反正就这么个堪比可爱宠物的杀伤力,等回家和祖国妈妈商量一下。
钟章毫不怀疑祖国妈对自己的偏爱,离家越近,他便越展现出强大的依赖性,甚至想再打一个电话(发消息)回去,大声嚷嚷,“妈,我回来了。妈,我回来了。”
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希望不要发生行星撞地球的惨案。钟章接了一杯温水,走到落地玻璃面前,目之所及是漆黑辽阔的宇宙,群星点点,却没有什么瑰丽的星云大展雄图。
眼前,是一片充斥着大型石块、未知武器残骸的小行星带。
“这是你来的地方。”序言端来两份热乎乎的蛋奶酥。他言简意赅地介绍,“我们叫这里戴遗苏亚。”
前往地球的虫洞通道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