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精神力消耗过度导致的神经痛。”
“阁下的雌君是S级军雌,精神海拓宽程度难以测度。昨夜又是阁下第一次跟雌虫过夜,很可能是雌君抱有过度索要的心思恶意引导阁下透支精神力。”
旁边来自雄虫保护协会的雌虫比医生还专业地解释道。
医生神色莫测,但也颔首认同这一可能。
克莱西回忆他复活的时间线,摆手否认了:“荣械也说结合过程中我可能控制不当会透支精神力,所以我没用精神力……是我自己的问题……”
啧,这头疼真难忍。
听了雄虫的说法,协会虫和医生虫相视一眼。
事情闹到这么大,星网上各家族还等着一个交代,他们敢随随便便说是雄虫自己的问题吗?
佩德洛家族以A级雄虫基因见长,是协会主要保护对象。
千错万错都不是克莱西的错。
该协会虫沉默几秒又轻声说:“阁下,您昨天新婚,年龄小,本就对新环境陌生,安抚雌君付出那么多精力,身体不舒服是很正常。”
“但这种情况下,雌君疏忽了您的身体情况,从法律层面讲,您有权处置雌君。现在阁下已经清醒,是否想对保护协会控诉雌君疏忽大意的罪行呢?”
这个时候承受指责的,只能是没能照顾好雄主的雌君。
医生没有开口,冷眼旁观协会虫对脆弱的阁下话术诱导。
克莱西又扛着头疼回想荣械这个时间段干什么去了,耐着性子解释第二遍:“荣械还有军部的工作,没办法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我自己休息就行了……”
他本来就头疼,还要应付雄虫保护协会的查问,就算他脾气再好,也有耐心告罄的时候。
希望这个雌虫能听懂他的话外意赶紧走,别打扰他忍头疼。
荣械的不多话在这个时候算是难得的优点。
但那个讨厌的声音又从耳边响起:“蜕化不久的雄虫阁下结婚后,需要半年适应期以习惯生活状态,环境,还有频繁接触雌虫等众多改变。雌君守则明确表示若身份为军雌,理应申请短则一月,长达半年的假期陪伴雄主适应新生活。”
“违反雌君守则条令,您的雌君还是跟我们走一趟,接受一段时间教导,我们才放心让阁下您回家继续婚姻生活。”
“只要阁下一句话……”
协会虫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下,本该放在床头柜上的文件夹啪地落在地上,解决了一切噪音。
克莱西的不耐烦终于爆发,随手抄起样东西就砸过去,放大声音发泄不满:“我已经说了是我自己的问题,能不能别在这里说个不停,吵死了!”
与此同时,病房门被打开。
十分钟就从军区赶到医院的军雌短暂观察病房里的情形:雄虫在发脾气,协会成员神色讪讪,是雄虫怒气集中对象。
荣械脚步微顿,然后掠过这一圈雌虫往床边走去。
军雌身材高大,靠近后就像压过来一堵高墙,更别说荣械年纪轻轻就从边境杀穿数千异兽星坐稳上将位子,浑身压迫感更加骇然。
从事医生和议员等工作的雌虫不需要卓越体质,身形矫健即可,真正的军雌到场,对比分明。
围在雄虫床边的雌虫全体退后三步,给这位上将留出空间。
克莱西鼻尖出现熟悉的气息,眼睛一转看见更熟悉的军装,抬起头才看清雌君的脸。
里撒已经提前警告过荣械,雌君守则也有明确规定,雄虫受伤雌君雌侍负全责。
双重压力下,他现在应该利落跪在床前。但荣械没有这么做,稳稳站着俯视克莱西,沉默对视。
克莱西就没想起来下跪这种事,见到荣械,记起A10说荣械也快死了,而且极有可能是他任性离开没有给他安抚,僵化期失控而死。
克莱西想起这茬难免心虚,不好意思继续发火,伸手捉住雌君的手掌把他往床边带:“你来了……”
克莱西话还没说完,因为头疼而灰暗颓丧的神色微变,一个激灵瞪大眼睛。
哎?
脑袋不疼了?
头疼一下子飞走了!
他下意识松开握着军雌的手想摸自己的脑袋,头又突然开始疼。
克莱西:???
他赶紧询问系统。
A10表示惩罚机制绝不会断电:【在首脑没有给出回应之前,宿主不头疼绝对不可能!还有七分钟呢。】
可克莱西的感觉不会错。
他开始仔细回想刚刚做了什么,坐起身,骂虫,看见雌君……
啊,他碰到荣械的手!
雄虫赶紧又握住近在迟尺的军雌手掌,一瞬间眼睛发亮,再看荣械就更顺眼,更用力拉着他。
荣械顺着雄虫力道坐在了床边,眸中含着考量警惕。
克莱西没有察觉,等雌君在他身边坐好,他眼里出现一丝得意。
他在跟系统炫耀真的不疼了。
A10很是费解,冒出小手挠脑袋:【不对啊……系统机制不可能断触,不可能出现BUG。】
【能抵抗机制的只有世界意识和主角意识……我查查……最近范围里只有反派意识轻微波动……】
A10见识短浅,暂时放过:【宿主,我先跟首脑报告,立刻修复漏洞!】
A10还没动手,克莱西脸上得意消失,在脑海着急阻止它:“别!这是我找到的方法,雌君也是我的,没有违规。头疼会让我变得很烦躁,任务肯定也进行不下去,你就别报告了行不行啊……”
A10:【……】
宿主跟他的雌君确实合法。
A10对宿主和宿主伴侣一向视为同等,觉得克莱西说得有道理,就停下操作:【那好吧,我跟首脑说明一下情况,以后可以卡bug选择性躲过惩罚机制。但一味躲避不是自救正途,宿主,还是要好好完成任务才行呀。】
克莱西连连点头。
等他回过神,才发觉他都快贴到雌君怀里。
周围虫的视线在他跟荣械之间来来回回,有协会虫多嘴惹恼雄虫的前车之鉴,加上荣上将的压迫感太强,没有雌虫敢继续开口问责。
克莱西脑袋不疼后脸色见好,在其余虫看来,阁下是因为雌君的到来情绪才变得平静。
一时之间,针对荣械的雌虫们进退两难。
协会虫不是没脑子的蠢货,他们相当会看雄虫脸色行事,眼下他们恐怕动不了这位上将。
病房安静许久,才由主治医生开口打破沉默:“上将,阁下的病情有些奇怪。依阁下所言,昨晚您与阁下同床并未使用精神力,神经痛便无从谈起。”
“这种无缘无故致使阁下晕厥的痛苦,还请上将慎重对待,让克莱西阁下继续住院观察。”
医生不仅能治病,还能拆台:“克莱西阁下似乎也离不开上将的陪伴。在此期间,上将如果能留在医院安抚阁下的情绪,阁下的病情或许就能更快恢复。”
只要雄虫不放手,雄虫保护协会绝对带不走荣械上将。
医生见多了雄虫和协会虫一唱一和,把惩罚军雌当乐趣的把戏。
直到变故发生,医生看到协会虫吃瘪,暂时没理清楚现场发生了什么,又见雄虫拉住雌君的手让其坐在身边。
没让跪下!
医生瞳孔一震,他倒忘了,佩德洛雄虫偏袒家虫在主星是出了名的。
再看获得雄虫偏袒的年轻上将一脸冷然,半晌都不见关心雄主一句。
医生内心直呼:这位上将的雌君培训课是谁上的,我要实名举报,赶紧把这老师开除,别祸害年轻的雌君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