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理性脆弱,下意识寻找较为亲近的对象?
那等里撒佩德洛到来,依赖对象就会立刻更换。
以里撒佩德洛对他的不满,这次审判无法避免,还是绕回原地。
克莱西不知道雌君内心想法,在荣械怀里靠得踏实舒服。他呼吸逐渐轻微,迷迷糊糊即将睡着。
但身体被缓慢拉开的空隙感让他瞬间惊醒,再看自己的处境,荣械已经快要松手。
回头,身后是脸色难看的雄父,要把他接过去的姿势。
这要从两分钟前里撒走进病房说起。
他看到荣械紧抱克莱西好似挟持威胁,正怒气冲冲要协会雌虫拿下他,塔利诺眼尖,发现克莱西睡着,及时阻止。
虫崽面色从没那样憔悴,里撒站旁边观察半分钟,确定克莱西入睡,才坐在床侧示意荣械把他轻轻挪过来。
至于荣械,快去法庭,别再碍眼。
里撒没想到挪到一半克莱西就醒了。
他微恼,眼神谴责军雌,肯定是军雌故意放重动作闹醒克莱西。
克莱西看到他,顿时瞳孔发亮,叫道:“雄父!您也来看我了!我好想雄父,好想……”
克莱西死亡前意识存留的几秒想起雄父雌父。他贪玩,结婚后很少回家,想着酣畅玩几年,等年龄大一些再回家族陪雄父养老。
结果,他就那么出意外死了。
死讯传回主星,对雄父雌父会是多大的打击,他不敢想,只能用眼泪诉说不安和庆幸。
“雄父……”克莱西扑到里撒怀里,心里压抑的情绪陡然放出,泣不成声:“对不起,雄父……”
里撒以为克莱西知道选错雌君才跟他道歉,欣慰道:“知道错了就好。”
“雄父会让议会决议结束你和荣械的婚姻,重新挑选可靠的雌君。你安心休养,出院就搬回家,雄父雌父照顾你,不会再让你被忽视受委屈。”
他说着,又看向克莱西荣械还没分开的双手,想示意荣械松开,一看是克莱西抓着不放,眉头微蹙。
克莱西听着怎么不对劲,伤感顿住,离开雄父怀抱,一只手努力擦干眼泪,迷茫说:“结束婚姻?为什么要结束?我不想重新选雌君……”
维持现状都困难,克莱西不想给自己上难度。
他和荣械好歹结婚一年多,单方面了解,这边只要精神海稳定基本没问题,他也能全心全意和系统商量着做任务,改变自己的命运。
再说他也无法肯定下一个雌君能有那个什么反派意识抵消头疼,顺手的止疼药就在眼前,他不要大费周章。
克莱西的抗拒让里撒耐心告罄,直接伸手想拽他过来,让协会把荣械带走,以后他们绝不会有机会见面。
克莱西还年轻,还在成长,雌君应该是最真挚的雌虫,愿意无限包容陪伴他,给他理想中最完美的感情,而不是荣械这种利益至上,已经被权利腐蚀扭曲的军雌。
军区上将里就没有一个是正常雌虫,掌控欲强,独断专行是他们身上撕不下的标签。
里撒想起他的雄父。
雄父的雌君就是贝伦家族上任继承上将,那个军雌狂热爱慕着雄父,对待别虫却异常冷漠。
那时的佩德洛家族出名不久,家族内部一团乱麻,倚靠这位贝伦上将的铁血手腕才恢复平静,由此家族才和贝伦结成联盟。
他的雄父本来自由快乐,但为了家族,后半生一直被贝伦掌控,直到这位上将雌君死亡。
里撒回忆起雄父弥留之际的话语。
雄父对他说:“这一生,我见过无数,无数的虫影,却只有他用偏执刃,在我心口刻下血淋淋的印记,难以忘却……他走后,我才冥冥顿悟……不要过度依赖某个存在,里撒,否则,当这个存在消失时……”
雄父在雌君死去的第三日永远闭上了眼睛。
里撒听懂了雄父的未尽之语。
那个军雌,用一生的时间让雄父无法离开他,令雄父生命的最后都心伤流泪,多么阴险,多么可怕。
而现在,里撒在荣械身上看到同样的阴影,和雄父雌君的不同之处,是军雌眼中没有丝毫偏执的痴迷,只有清醒的算计。
所以,他执意分开克莱西和荣械,绝不让克莱西步入比雄父更悲惨的未来。
“你们,必须离婚。”
反馈完毕回归的A10刚连接宿主就听到这句话,大为震惊。
【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要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