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吹多了,现在头脑一直不舒服,盛意干脆直接请了今天的晚自习,这种状态一直到洗漱完趴在桌上做题还是没缓解。
她拧着眉,费劲解开试卷的最后一道大题,然后直接把笔摔下。
算了,不做了,没状态。
坐着思考一会儿,她从旁边掏出一本教辅,?××数学联赛训练》,翻开看了两眼,又合上。
都已经做了好几版了,也没什么新意,希望明年出点不一样的题。
叼着笔,盛意坐在椅子上,脚伸长,随意耷拉在地面,靠着椅背,整个身体一晃一晃的,她看着明亮的天花板。
无端的,某个让她连做题都做不顺畅的家伙出现。
讨厌的宋缱。
……
其实也不是。
猛的一闭上眼,她的心愈发沉重。
盛意自己很清楚,自己一情绪上头就很难控制,自从那天起,现实生活就像是一种虚幻的枷锁,将她牢牢牵扯住。
只有沉浸在题海中,才能短暂的让她想起从前那个神采飞扬的自己。
但是吧,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老了,越来越容易想起烦人的事,总是容易烦躁不安。
没办法。
人一崩溃就会做一些疯狂的事情嘛。
哎。
虽然生活没什么好事,但总归不能继续糟下去了。
她推开椅子,发出很大的刺啦一声。
出去拿手机,宿舍里面没有插头,外面厕所里有一个,反正这三间宿舍就她一个人,随便用也无所谓。
刚拿起手机,显示屏一大堆信息涌上来,大多都是一些垃圾信息,其中夹杂着少部分老妈给自己发的“孩子,想让你好好学习不是害你。”“这几个习惯足以改变你的一生”等等等等。
盛意看了两秒,打算忽视。
毕竟在老妈眼里,自己的手机是被李婠这个兼具好学生名头的大官收起来了的。
“能不能来一下顶楼,我想和你说件事。”
盛意揉了揉眼睛,仔细看着发件人,这条信息居然来自……a?
靠,宋缱。
又是她。
这家伙怎么又找自己。
想到下午自己吹吹风被人叫住的狼狈样,现在心里平静下来了,只觉得尴尬的感觉更强烈了。
神经病吧。
靠。
但是自己又没什么问题,有必要跟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这躲那的吗?
揉了下发涨的太阳穴,盛意盯着这一条莫名其妙的消息,缓缓又打出了一个问号。
她跟宋缱的聊天记录少的可怜,自己全部信息就两个问号,还是隔着一个月发的。
上面立马弹出几个对方正在输入中几个打字,很快,她回复了。
“是很重要的事。”
那边顿了顿,极快的又发了一条。
“一生一次的请求。”
再三确认两条消息,盛意非常华丽的懵逼了。
什么鬼。
这诚恳的语气。
说句实话,盛意其实从开没看懂这个人,也从没认真思考过这个人,但是宋缱对她与旁人的截然不同和格外热忱的态度很明显。
仅仅是因为当时好心帮助了她?
小事而已,用得着这样吗?
脑海里,突然腾现出某个可怜巴巴的人小心翼翼抱着田螺壳敲门的场景。
草,神经病吧。
忍不住打了寒颤,赶紧把那些幻想的场面都扑灭,盛意这才发现自己非常非常傻逼的穿着一件睡衣站在厕所里。
赶紧回到宿舍里,她拿了一年外套披在身上,不停搓着手,直到微凉的指尖重新恢复温度。
脑子愈发混乱,心底的抵触很明显,她本就随心所欲,从来不是为了名声和回报才去做那些事的。
她一直以来都表示的挺明显的,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社交,跟有点分寸的人相处还能融洽。
最讨厌别人突然出现打扰她的生活了。
特别是心里,总会很异样,别扭的难受。
算了,去跟宋缱说一下吧,别太有压力,过去的就过去了,没必要对自己那么特别。
没错,此时此刻,盛意只是觉得人家是怀着对自己的感谢报恩的,这些好让她烦闷,并不想接受。
实际上,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心底的难以言说的不愉快。
她以为自己的异样是因为不想再有亲密的人插入自己的生活,实际上,这种别扭比起跟李婠她们相处大的多。
那些创伤让她对新建的亲密关系很抵触,但是,现在却跟平时人际交往的厌烦不同,其实也不难猜出来,是一种对于自己异常情绪的不安。
或许,她哪天就意识到了也不一定,毕竟感情的事,谁说的准呢?
一阶一阶的上着楼梯,盛意缩着脑袋,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午夜都市传说和宿舍楼怪谈。
……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对吧?
虽然坚信世界上并没有鬼,但是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还是有点吓人。
靠,为什么这个傻逼不下来找自己。
正骂骂咧咧的想着,前方投下一道身影。
她没有丝毫准备,被铺面而来的淡淡的香味撞了个满怀。
瞬间,盛意头脑发懵,脑部充血,茫然的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