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下等的平民还不配我对他们有好脸色吧。”
应承宴冷笑一声:“去换衣服,等会儿出门。”
谢萦珠在心里叹了口气,但懒得和他一般计较,随口问道:“很累,不想出门可以吗?”
“不行。”
应承宴一口回绝了他的请求:“我约了跳伞,一会儿带你去。”
谢萦珠扬起眉:“跳伞?你也不问问我恐不恐高。”
“恐高怎么了?”应承宴捏了下他的脸,“我有跳伞教练证书,有我在你还怕?”
兴许是因为含着金汤勺出生,应承宴格外爱好极限运动,攀岩、蹦极、冲浪样样精通,和谢萦珠恰好相反。
谢萦珠惜命,觉得自己能活下来已经是老天开眼,自然不敢浪费继续活下去的机会,如履薄冰地过着每一天,上辈子听说应承宴有这样那样的爱好时觉得他真是个疯子。
稍有不慎就会丧命的极限运动,为什么痴迷如此?
后来他被人折磨过后才明白,应承宴本身就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当然不会害怕了。
谢萦珠换好衣服,被应承宴载着去了海边,犹豫了一路,等车停下后还是蹙眉道:“你自己去吧,我在这边等你。”
“开玩笑,我约好了你和我说不去了?”
应承宴微微仰起头看他:“你知道双人跳伞有多难约吗?”
可你压根没问过我,现在反倒怪我爽约吗?
谢萦珠“啧”了一声,懒得和他说这其中的逻辑,知道应承宴就是这样蛮不讲理,如果他再反驳,估计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他吵起来,又或者要动手打他。
他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在心里思索了一下,觉得要么还是和应承宴去算了。他又不恐高,只是对别人莫名其妙安排自己行程这件事感到冒犯,实在不行这口气咽下去算了,反正来日方长,他还需要待在应承宴身边找应承舒要的东西。
谢萦珠叹了口气,正要开口服个软,却见应承宴垮着一张脸,慢慢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他面前,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说。
这是要干什么?
还没等他问,就见惯来我行我素的应少爷咬着牙低下头,用不情不愿的语气开口:“哥,对不起。”
他说话时实在是太咬牙切齿,“对不起”三个字像是要在嘴里被他嚼碎了吞进去似的,说得格外用力:“对不起,我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实在抱歉。”
谢萦珠瞪大眼睛看着应承宴,疑心自己是听错了。
这是何年何月何日?应承宴居然学会说“对不起”和“抱歉”了?
“我是......之前答应你,带你去玩,”应承宴继续咬着牙说话,“我觉得跳伞很好玩,自作主张约了这个项目,真的不好约。”
“但是我没提前问过你就带你来了,我也有错,请你原谅我。”
他说完,一脸别扭地看着谢萦珠,微微眯起眼,表情倒不像是真的要道歉,反而给人一种“你敢不原谅我就杀了你”的感觉。
“我没有怪你,你怎么忽然会道歉了?”
谢萦珠是真的很好奇。
上辈子他和应承宴说过无数次,说我很痛,我很难过,你让我很痛苦,但应承宴总是笑着观赏着他的伤疤,末了问他——
你的难受,你的痛苦,和我有什么关系?
应承宴原本是个不会道歉的人,但他现在居然在给谢萦珠道歉。
“他们那天告诉我,如果做错事了要认错,不然对方哪怕不说出来,憋在心里也不舒服,会伤身体,”应承宴一字一顿地说,“我现在认错,哥心里能舒服一点吗?”
原来应承宴那天说会学着对谢萦珠好,居然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