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宴眯起眼,看着应承舒立刻有些尴尬的表情,心里那口恶气才算出了一半。
过去有男模男明星往他身边贴,他也只把那些人当成玩物,有人开玩笑和他要人,他也和随手给别人玩具一样把那些人送了出去。
原本他对谢萦珠也是这样的态度,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看着谢萦珠转身离开的背影,他的头忽然很痛,就像有人用锤子在凿击着自己的太阳穴,眼前总闪过很多莫名的画面。
画面里有蜷缩在漆黑地下室里的谢萦珠,有满面泪痕的谢萦珠,也有了无生机的谢萦珠。
他倏地从画面中抽离出来,心中满是烦躁和恐惧,可是一抬眼,没有昏暗的地下室和哭泣的谢萦珠,他依旧在海市的沙滩上,旁边站着一言不发的司机。
这是什么意思?
应承宴不明白。
纵然他不愿意承认谢萦珠在自己心里的地位,腿却很诚实地追着谢萦珠离开的方向而去,恰好看见了他在和应承舒说说笑笑,脸上的温柔他已经好久没见过了。
于是心慌彻底变成了愤怒。
他怎么不知道应承舒和谢萦珠的关系这么好了?
从认识到现在,谢萦珠难道不是一直在围着他转吗?应承舒比他有钱,比他更了解谢萦珠吗?
看见应承舒的脸色,应承宴觉得自己又赢了,带着几分挑衅地继续说:“下次献殷勤前也先问问人家到底喜不喜欢,你说我霸道专权,你不也一样么?”
“对不起,谢老师。”
应承舒咬着唇,而后满脸歉意地和他解释道:“我之前没有主动问你,是我的问题,我——”
谢萦珠摇摇头:“没关系,我没提前和你说,我也有问题,你不用太自责。”
“作为补偿,晚上放烟火给你看,好吗?”
应承舒笑盈盈地看着他:“很好看的。”
应承宴心里又不舒服了。
凭什么他道歉谢萦珠不原谅他,应承舒道歉了他就能接受?
活了二十多年,一直目中无人的应承宴终于在谢萦珠身上体会到了何为“无法掌控”的不安与心慌。
趁着应承舒去和船员说话,应承宴掐着谢萦珠的手腕,将人带进了一边放杂物的小隔间里。
“啪”地一声,隔间的锁落下,两个人挤在这样小的空间里,甚至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你到底想怎样?”
谢萦珠微微抬头看着他,觉得应承宴很怪。
应承宴今天到底是搭错了哪根弦,这样处处像他又处处不像他?
“我给你道歉你不接受,他道歉你一下子就原谅了?”
应承宴说话的声音不大,倒像是毒蛇在吐信子,“嘶嘶”地下一秒就要咬死他:“谢萦珠,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哪里都对不起我。”
谢萦珠拍开他的手:“让开。”
应承宴却不依不饶地将他抵在墙角,吻住他的唇。
谢萦珠的唇很软,很好亲,也是他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刚才还很硬气的人这会儿立刻软化了下来。
“谢老师?”
应承舒敲了敲隔间的门:“谢老师,你在里面吗?”
谢萦珠还被人咬着唇欺负,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应承宴却倏地放过他的唇,让他毫无防备地惊呼出声。
应承舒的声音变得有些迟疑:“......谢老师?”
“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应承宴垂眸,发丝挡住了他的眼睛,遮住了那双线条锋利的眸子,这会儿倒是像一只被人教训的恶犬:“我不应该没问你的想法就非要带你去跳伞,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要是说不呢?”
谢萦珠长叹一声:“你要在这里把我怎么样?”
“怕我在这里和你做吗?”
应承宴笑了笑:“我舍不得呢,谢老师。”
“我这回是真心给你道歉的,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身后的门被人用钥匙打开,应承舒逆着光站在门口,面上的神色看不分明。
他是目光落在谢萦珠有些红肿的唇上,定定地站了一会儿后才开口,声音轻快,像是没看见应承宴也在:“谢老师,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应承宴转过身,他像是才发现他,轻轻“啊”了一声:“哥,你也在啊,你和谢老师这是......”
应承宴给谢萦珠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领,笑着说:“我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专门找了机会和谢老师道歉呢,对不对,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