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常来不及思考更多,脑子里也乱了。
什么能的不能的,什么吻的不吻的……
他只知道他真的有反应,而且反应很大。
梁常猛地推开兰柏,抬手擦了擦嘴,拽着衣裳颇为局促的深深看了他一眼,到茅厕方便去了。
出来后,兰柏坐在那木墩子上仰头看着梁常。
“呃……明日搬迁,你跟我走吗?”梁常问道。
“你还回来吗?”兰柏问道。
梁常摇头:“之后便要长时间住在那儿了,过些时日我便将地租赁出去。”
兰柏张张嘴,尾巴从高耸到耷拉,似是有些后悔刚才所作所为:“所以你不打算带我,你不要我了?”
“如果你跟我的话。”梁常说着,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的笑。
兰柏点头毫不犹豫地说:“跟!”
梁常点点头,回屋去拾掇行囊,下午时便来人敲门。
是来了俩护镖的。
“梁长史,王爷叫我们来看看你可有什么需要我们搬的物件儿,我们捎过去。”为首的说。
“呃……”梁常心里一阵麻。
有官有职虽说是头一遭,但禁不住他半点不会拿架子。
梁常扯了一丝笑,兜了个圈道:“那、那帮我把这个木头搬走吧?别的没什么可搬的。”
“这……还有别的吗?”
“没了,我没什么好拾掇的,轻装上阵便是……”梁常说。
为首的见状也不好再问,二人合力将木头搬走。
夜里梁常也不知道在兴奋什么,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搞得兰柏这个夜猫子都睡不下。
兰柏哼哼了两声,四仰八叉地躺着:“你怎么不睡?”
“睡不着。”梁常说。
兰柏凑近过去,两人四目相对。
梁常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不和兰柏对视。
梁常脑子里杂七杂八地想——
我莫不是断袖?怎么会呢?任哪个男的被亲也会……
也会、也会有反应的吧?
梁常第二次这么想。
不确定了。
他翻身背对着兰柏,抬手捂着唇,心中莫名回味起了这几次的吻。
回味着便如此睡下了,睡也罢。
做什么稀奇古怪的梦!
经梦一折腾,不到天亮梁常便醒了,醒了再睡不着,他便到外面透风去,顺道将那没有刻完的木剑刻完放在符二小家门口,回去坐在院子里透会儿风。
而后拿着笤帚清扫院子。
唰唰的声音将兰柏吵醒,晃悠悠地倚在门框上看着梁常扫地。
“待会儿要下雪,你扫了也没用。”兰柏闷闷说。
梁常动作微顿,继续往外扫灰尘:“扫扫吧,待会儿下雪任他下,咱们得走了。”
兰柏拗不过,只得出来帮忙,顺道将那些盘缠拾掇到一堆儿去。
出发已然到了辰时,梁常带着兰柏与万禹同行,恭亲王独行。
一道上,兰柏都对万禹这个人分外不友好,不给摸不说还挠了万禹一爪子。
万禹手背上顷刻间便渗出了血珠。
兰柏将头往梁常怀里一埋,一副什么都没做的姿态。
梁常摸摸兰柏的脑袋,对着正找着什么的万禹道:“它都不给你摸,你还那么强硬做什?”
“一个小畜生,摸两下又不要命的。”万禹哼了一声,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酒壶,在伤口上撒了些酒,草草处理好,继续道:“这么个小玩意儿倒是娇贵起来了。”
“呵呵……”梁常干笑两声。
一路上两人都在闹不愉快。
准确来讲是万禹话太多,而且总是招惹话不太多而且并不想理他的梁常。
譬如:“之前见着的追着我杀的小白脸呢?”“你是不是断袖?”“要不要考虑试试?”
一系列不大有边界感的问题。
梁常觉得自己是不是断袖已经不重要了,当下最重要的是离万禹远一点。
万禹绝对是,都没有一点不是的痕迹。
“闭上你的嘴!”梁常闹心得很。
万禹抿唇微笑,一侧眉梢扬起:“这不是要好好了解了解你吗?”
“你是不是……”有点癫狂了?
梁常烦闷捶腿,才打算接着说,兰柏便哈着气朝万禹扑去,一只前爪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万禹胳膊上狠狠挠了几下。
梁常麻利地把兰柏往怀里一揣,一见到地儿,麻利地下车。
驻足在客栈外头,从外往内望,客栈内打尖的住店的,饮酒的吃饭的,什么人都有。
且不说是打尖还是住店了,梁常先是去了个没人注意的地儿,对着万禹招了招手,大战一触即发。
他和万禹打了一架。
秉承着不欺负残疾的道理,梁常是抱着兰柏打的。
当然,打起来的缘由只是因为梁常被莫名其妙调戏一路,心情不爽,想打!
末了,万禹躺在地上把左臂往衣裳里一揣,装起了有腿的枕头。
“我告诉你,我现在身体可不行,你这么打我,我会死掉的。”万禹语气有点嗲。
梁常听不了万禹半掺着方言的声音,不难听甚至可以说是好听的。但是在梁常听来这个声很招打。
有一种万禹随时会贴到自己身上的感觉。
梁常抬手搓搓手臂,抱着猫走了。
大概是处于人道主义,梁常帮尚在外面躺着的万禹开了间房,自己先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