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望舒才不怕爹娘呢,反正不管她乖不乖,回家都要挨骂,不如自己开心了再说。
她把团扇递给夏汀,说话的尾音上翘:“去会情郎啊。”
崔望舒说这话,活脱脱像个强抢民女的纨绔子弟,还是那种不学无术,只会吃喝玩乐的不成器二世祖。
因为贺栩的行为,街上已经乱作一团,好在百姓得知,只是丢了个小侯爷,大家渐渐安静下来,自己往家里跑了。
既然是冲着达官贵人去的,那就不关他们小老百姓的事了,他们只要把自己保护好就够了。
崔望舒上了马车,马车到了这条街最前面的拐角处,缓缓停下来。
“郡主,人带回来了。”贺栩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淡淡地说道。
崔望舒看了夏汀一眼,一个眼神,夏汀心领神会,出了马车厢,对贺栩说道:“郡主让你把人送进去。”
夏汀虽然觉得她还残留理智,不过也就是觉得而已。
面对崔望舒无理的命令,贺栩是想都不想坚决执行,坚决维护崔望舒所有的命令,哪怕是崔望舒要贺栩的命,他估计也是想都不想,直接用匕首划开自己的脖子。
而夏汀呢,是战战兢兢地干,吩咐她做的事,一点都不少干,嘴上却一直碎碎念,郡主这样是不是不好啊,郡主咱们这样干是不是不行啊,结果事情办得比贺栩还好。
把人送进去之后,贺栩很自觉的退了出来,马车里只剩下崔望舒和沈卿时。
齐国公府的马车,不如崔望舒自己的马车坐起来舒服,空间也要小一圈。
沈卿时头发有些凌乱,几缕不听话的头发,散落下来贴着脸颊,眉头微皱,嘴唇有些薄,颜色却很好看,鼻梁高挺,总之就是长得很好看。
崔望舒用扇柄戳了戳他的脸,一动不动,贺栩也真是的,怎么直接把人迷晕了,这样多不好玩啊,还是等回了别院,想办法把人弄醒吧。
崔望舒才不会去管长安城的风雨,既然都想给她立恶贯满盈的人设,她就这么风平浪静的回来,那岂不是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她在长安城有好几处宅子,这次她准备去叔母给她的宅子,这样她爹娘就算想找她,且得转一转呢。
崔望舒闭目养神,马车外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你怎么还真的把人给绑回来了,都是你助纣为虐,郡主才被传出这样的恶名。”夏汀义愤填膺的说道。
贺栩瞥她一眼,阴阳怪气的学着她说道:“郡主让你把人送进去。”
两个人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崔望舒敲了敲窗棂:“你俩不如进来吵,要么写成书,让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大名鼎鼎的长乐郡主当街强抢美男,让我也能在史书上留下名字。”
她才是阴阳怪气的一把好手,外面的贺栩和夏汀都不说话了。
马车驶到了宅门口,夏汀扶着崔望舒下了马车:“郡主,二夫人待您可真好,这宅子还挺漂亮的。”
崔望舒仰着头:“叔母待我自然是好的。”
主仆二人在前面走着,夏汀一个劲儿的拍着崔望舒的马屁,把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贺栩苦哈哈地扛着沈卿时跟在她俩后面,她俩能不能管管贺栩的死活。
贺栩的迷药效果变差了,沈卿时已经迷迷糊糊地要醒了,现在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他的刚好抵在贺栩的肩膀上。能不能有人管管沈卿时的死活啊,他真的要吐了。
崔望舒让人贺栩把人送进了厢房,还嘱咐贺栩,把人捆起来,捆的时候小心点,千万别把人伤了。
贺栩冷着一张脸,系了一个活扣,小时候郡主让人捆他的时候,怎么没嘱咐过,千万不能伤了自己呢。
贺栩弄完之后,崔望舒换了身衣服,缓缓而来,她往前走了一步,看人已经被绑好了,便让贺栩和夏汀出去了。
崔望舒走到了床榻边,坐了下来,此时沈卿时已经清醒过来了,他听着刚刚那个侍卫走远,才思考究竟什么时候醒来合适。
崔望舒在脑海里措了措辞,动脑子想太累了,她还是说出来吧。
多练习几遍,才能临危不惧。
“你醒了,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崔望舒说完顿了顿,这个语气会不会太平淡了,不符合她恶霸的气质。
沈卿时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的头脑这么简单,他还以为崔望舒真的发现自己醒了,她伪装得这么好,结果被一个声音听起来还没有十六岁的小姑娘识破了?
此女绝非常人,必定心狠手辣,老谋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