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时小时候不在京城,随他镇国侯在边疆长大,是十三岁那年才回了长安,那时候,崔望舒已经被送回清河了,两个人不认识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这并不代表,沈卿时没听过崔望舒的名号,坊间关于她有很多传闻,沈卿时听到的时候,大多不往心里去,一个女童也值得这么费心败坏名声吗?
崔望舒唔唔说不出话,她的手被沈卿时控制在身后,脖颈处的软剑早就被沈卿时收回。
她身后的手一直在挣扎,这个死贺栩,怎么没系死结啊,让他这么容易就挣脱了。
沈卿时皱眉,男女授受不亲,他也不想跟崔望舒有身体接触,现在也是形势所迫,礼义廉耻在性命面前都得让路。
崔望舒见他肯定不会让自己张嘴说话,她想着想着,眼角竟然沁出来几滴泪水,含水的桃花眼软软的望着沈卿时,甚至还能从她的眼神中,读出埋怨的意思。
沈卿时从没有跟姑娘如此近距离接触过,而且他还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对上崔望舒示弱的眼神,该死的,他竟然有一点心软了。
不对,不是心软,他是发现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太冒犯郡主了。
沈卿时跟她打着商量:“郡主,一会我松开手,你别出声,咱俩好好商量一下?”
崔望舒眼见他的态度有所松动,使劲点头。
沈卿时是个君子,便认为天底下的人,至少尊贵如崔望舒,应该秉持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态度,他收起手里的剑,把捂着她嘴的手收回来。
“郡”主,主字还没说出口,崔望舒冲着外面大声喊:“贺栩!”
沈卿时再想捂住崔望舒的嘴,已经来不及了,贺栩像个鬼魅一样,破门而入,还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就把崔望舒护在身后。
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杀意,他丝毫不怀疑,贺栩若不是在护着崔望舒,下一秒手里的匕首,就会刺穿自己的心脏。
护主已经成为贺栩的本能,只要有崔望舒在,贺栩的任务只有护好崔望舒,杀人什么的并不着急,事后慢慢来也可以。
贺栩薄唇上下一碰,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意,语气冰冷:“找死。”
沈卿时不可置信地看着崔望舒,她身为一朝郡主,答应好的事情,怎么能出尔反尔呢,甚至喊人的动作那么快,他想拦都没拦住。
换个身手弱一点的,不对,换个武功普通高强的,沈卿时都有把握,肯定能全身而退。
他见识了贺栩的武功之后,只在心里衡量,便知道他不是贺栩的对手。
即使鱼死网破,他也不能死在这里,收回的软剑重新出现,他出手之前还礼貌的说了一句:“得罪了。”
得罪什么得罪,他都近不了贺栩的身,就是再来一个沈卿时,两个人一起打贺栩,贺栩也不会眨眨眼。
贺栩在这,崔望舒又有底气了,她哼了一声:“骗子,贺栩你把他捆起来,别伤他。”
贺栩听了前半句话,勾了勾唇角,以为终于能过瘾的打一次了:“得令。”
两个字刚说完,听到不许伤他,贺栩无奈的闭上眼睛,郡主还是这么爱颜如命。
一场架打得束手束脚的,刀剑交汇之时,贺栩察觉到,这个人的武功并不算弱,比起他的确还差一点,但是一招一式都是用了狠劲,有一种杀过很多人的感觉。
不过厉害归厉害,在他面前还是得束手就擒,很快沈卿时便落了下风,最后很狼狈的被贺栩捆了起来。
沈卿时手脚被捆住,被贺栩扔到了榻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看上去还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感觉。
夏汀在旁边,及时把软鞭递到崔望舒手里:“郡主,该惩罚的时候千万不能手软。”
崔望舒接过鞭子,甩了两下,发出划破空气的响声,她歪头,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表情,看着沈卿时:“你说我的鞭子打在你身上,会不会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