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白抬头,看见的不是天空,而是一片浩瀚的**数据海**——记忆场的虚像正从高维倾泻而下,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整个地球。柏油马路泛起荧光,建筑轮廓扭曲成数学符号,连空气都开始浮现神经脉络般的蓝色光路。
"他们要把现实编译成记忆场的一部分……"南煦的机械心脏疯狂闪烁,"江砚白!你的手臂!"
江砚白低头,发现自己的皮肤正在透明化,肌肉与骨骼下浮现出无数行流动的代码——NPH-2077-0421的克隆标识正在被覆盖,新的字符如病毒般增殖:
[用户ID:沈栖棠的观测者]
[权限等级:Ω]
"不……"江砚白死死按住手臂,"这不是我!"
突然,投影仪的画面定格在最后一帧——二十岁的沈栖棠站在火星的红色荒漠中,身后是一棵巨大的金属梧桐树,树干上刻满二进制圣歌。他转过身,直视镜头,仿佛穿透时空看着此刻的江砚白。
"来找我。"他的嘴唇没动,声音却直接响在江砚白脑海里, "在门的那边。"
南煦的机械心脏突然爆发出最后的能量,在空中投射出一道血色路径——那是被篡改前的火星地图,梧桐区107号的位置,赫然标记着一座**不存在于任何档案的量子塔。
"江砚白!" 南煦的声音逐渐消散,"他根本不是要毁灭现实……他是要**把现实变成画布!而你——"
机械心脏彻底暗了下去,最后一行字浮现在空气中:
[你是他预留的画笔。]
全球的克隆体齐声吟诵起来,二进制圣歌的音波震碎了玻璃。江砚白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拉扯,仿佛有另一个程序在体内苏醒。
他跌跌撞撞地冲向投影仪,伸手触碰最后画面里的那扇"门"。
指尖接触影像的瞬间——
现实裂开了一道缝隙。
门的那边,火星的红沙漫天飞舞,而沈栖棠就站在量子塔下,微笑着向他伸出手。
“这次,我们一起改写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