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门纹丝不动,一看就是里面人还在那老实跪着,从未想过对方如此之犟,火气更重。
行,看谁犟过谁。
他赌气的把自己陷进沙发里,重新把视线放回电视上,强行让自己不转移注意力。电视上咿咿呀呀的放着综艺,要是搁平时他还有兴趣看一看,这会儿只觉得吵闹。可是换成别的更看不下去,关了又太无聊,索性放着,毕竟又不能真折回去,把人抽一顿,掉面不说还没有作用。
被吓到这一次,他正好也见了一下另一个自己,拿回那段梦里的记忆,自然也知道南重楼在对方面前是个什么德行。这次是逼了一把,不逼一把,还不知道能磨到猴年马月。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花云。正好那个粉色的小东西趁着本体不注意,分了一小半,从门缝里爬了出来。
花载酒手指一凉,低头看下去,一个粉色的小东西,顶上还开了朵小花儿,在他手指边扭来扭去的贴贴蹭着。他勉强笑了下,两根手指夹着,提着小东西到脸前。
小东西一见被抓着了,立马软了下来,装死,顺便演技高超的连头上那朵小花都蔫了。
结果没想到,花载酒根本没想过放了她,拎着这小东西摔了好几下,直接把小家伙晃得晕晕乎乎动了起来,前面张开了一张小口,就要往外吐。还没吐出来,就听着一旁传来花载酒的声音,只是那种比死还恐怖。
“花云。”
花云当即整条都僵了,但很快颤动着绕上他的手指,乖乖巧巧,但就表达了一个意思——花云是谁,我不知道。
花载酒也不恼,闲着的那只手拎了颗爆米花,直接塞到花云的嘴里。
“乖,告诉我,南重楼那狗东西,眼睛去哪了?”
花云这哪敢说,好不容易咽了那颗过大的爆米花,在花载酒掌心里扭达扭达的撒娇,怎么也不开口。
要问就是,人家不知道。
小家伙嘴挺严。
他还不至于对着这几天一直照顾着的花云发火,却也不能真的不知道南重楼在干什么,索性把花云放到爆米花桶里,看着她大概是眼睛的地方,等小家伙埋在爆米花里面吃的差不多,精神差不多完全放松,才装作不在意的提问。
“乖,告诉我南重楼的眼睛在哪好不好?”
“为了反抗……”
花云前几天跟花载酒呆惯了,这一下子吃嗨了,脑袋没反应过来,嘴巴先秃噜出来了。反应过来更是把自己又往爆米花里藏了藏,本着掩耳盗铃,可对方却没给自己那么个机会,直接就被提溜了出来。
“反抗什么?”
唉,说都说了,干脆说出来得了。看着面前花载酒那张放大的脸,知道避无可避的花云索性摆烂。
哥你不是鬼王命还是他的锚点吗,你先前把他忘了,不说他整个人裂成块块也出不来,好不容易蹭着禇浩然,来照顾你吧,结果还被你发现了,不过有可能是你没发现,但他觉得你发现了……
说到一半,她抬了抬头那块,探头探脑的观察哥哥的表情,花载酒脸上表情没变,只是空着的那只手开始有意无意的敲打爆米花桶的边缘。
“继续。”
然后他把我分出来,让我照顾你,我见你忘了,就没敢跟你提。他把眼睛放那窗帘底下,那两颗珠子就是你应该看见了。他的骨灰也在书房,那笔洗。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出来……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着身边人手下攥紧爆米花的声音。再看花载酒的脸,只看那双眼睛里面红色明明灭灭的,即使带着笑,却显得更恐怖了。
“还有啥,我看看他还能干出啥。”
花云哆哆嗦嗦的继续,把后面南重楼为了一定程度的让花载酒不再躲避自己,捏碎了自己的眼睛,扩大活动范围,设计自己追悼会把人逼出来好把自己放出来,等诸多事情直接吐了个干净。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花载酒的脸色也越来越黑,压着火气把花云放回沙发,结果就看着,刚才就在哆嗦的小东西,此刻直接跑了个没影。这本体和分身还挺像哈。
一个两个的,欠收拾。
门外这时响起敲门声,花载酒瞅了一眼那依然禁闭的房门,把爆米花重重的放在桌上,起身就去开门,刚站在门口,背后一凉。
南重楼以一种保护性的姿态将他抱在怀里。拉开门,是禇浩然苍白的脸。
“载酒,是我。”
“他身上有一股和我一样的味道,半死不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