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往里一滚,挨到了:“我想抱着你。”
王利珍发热的身体,一阵阵散发不容忽视的热量。严明月也感到这空气一点点越发凝固。需要开窗透气,否则太难挨。他留在这儿不是正确决定。
“可以抱抱你吗?”王利珍又重复一遍。嗓子里挤出的音量像沙滩上石子,一小粒一小粒。
“嗯。”必须要应答的话。
而后王利珍轻轻把手搭了过来。轻轻地摸。就像确认他是一个活人而不是玩偶。
严明月不舒服。也不习惯这持续的触摸。他汗毛根根竖起表示反抗。
王利珍捏一捏他肩膀,又捏一捏手臂,始终不肯离开。手上重量很轻。
“我能伸进去吗?”王利珍问。
脸上皮肤在烧,严明月喊他的名字:“王利珍。”
王利珍:“嗯?”
严明月:“不上班了?”
王利珍:“上。”
严明月静默了一两秒,王利珍觉得很漫长,而后听见严明月说:“睡吧。休息。”
休息要紧。王利珍不知是从何补全这意思的。时间不多了,好好休息吧,身体要紧,睡眠很重要,明天还上工呢。
这是一种体贴,也是条件下的拒绝。
也就是说,如果条件允许,那么严明月就会允许。
王利珍突然福至心灵,撑身而起,探手进去,吻了上去。
软,午夜的风与玫瑰花瓣。
窗外夏末的阵雨,淅淅沥沥,严明月的轻哼被王利珍吃进肚子。
他的手被药劲催得不知轻重了。晕沉沉想倒下,可身体的别的反应在烧灼。王利珍觉得自己像一座亟待喷涌的火山。他唯一的使命,是岩浆的流散。
严明月的身体轻微颤抖着起伏,被他手指粗粝的纹理剐蹭,像揪不住的涓涓河水。
“利、珍。”严明月第一次这么叫。王利珍的手更卖力了。
“别。”严明月嗓子里滚出的声音很好听。王利珍问:“什么?”
“痛。”严明月含蓄的字眼让王利珍有一丝动摇。他其实更希望严明月舒服。于是换了种手法:“听你的。”
严明月那床垫中间陷下去一点。王利珍追上去,弥合了那点逃脱的可能性。
他喜欢严明月抓在他发间的手。头皮有点发麻,一阵阵向下面的器官传达信号。他喜欢严明月的脖子和腰窝。曲线柔韧,能贴合手掌的fu摸。
和严明月接吻,需要一点耐心。得让鼻子错峰交汇。这让王利珍不得不左右逢源寻找突破,却怎么都不够,不够近。
夜色如水。雨水过后,月光更加皎洁。像雪水洗刷过一般。光辉那么漂亮,就像一颗酣畅的齿间咬破的青葡萄。
“额——”严明月皱眉,“你。”
“什么?”王利珍额头抵在严明月肩窝里,鼻息在严明月锁骨处溢散。
“还病着。”严明月说。
“好得不得了。”王利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