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妍汐坚持不能多买,吩咐流烟:“只可以买半份!”
流烟闻言又讷讷地抬起了头:“小姐……”
“说。”
“小姐,我可不可以自己买一份?”流烟壮着胆子问道。
平日里托裴妍汐的“福”,流烟也没尝过,因为知道四小姐跟表小姐的关系不好,旁的下人难得得到了一些也不会记着给流烟。
可叫人难受的是程念姝的院子与她们的院子离得太近了,流烟经常闻到不同的香味,又时常见到旁人吃得香喷喷的。
又香又好看,流烟再也忍不住了。
裴妍汐简直惊呆了,她反应了会才不可置信地道:“我平日里克扣你了?”
流烟摇了摇头。
“这些早点难道还不够你……”可是裴妍汐还没说完就闭嘴了。
有一种在打自己嘴巴的感觉,她面色不善地挥了挥手,“管不了你了,去吧!”
流烟忙开心地走了。
流烟自然不可能露面,她托的人到了铺子里的时候裴西棠她们也到了。
可她们只比裴延他们慢了一会,铺子面前便已经排起了队。
“这么多人的吗?”
裴西棠隔着几个人朝里头的程念姝挥手。
锦书也没想到表小姐第一天的生意还不错,低声道,“小姐,看样子咱们是白来一趟了。”
“没事,来都来了,队伍排长点更好。”
生意比预料中的还要好,红庙儿街头出现了一片小小的奇景。
程念姝与怜心的这一忙碌直到午时才稍稍歇了下来。
……
大理寺,时安将午膳一一在桌上摆好,不多时裴珩写完呈文便过来了。
这间公廨里专门为裴珩划分出来的屋子此时格外地安静。
就连阿大这会儿都安静地趴在桌子底下。
顾及裴珩手上的伤,南月特意吩咐厨房做的卷春饼。
卷好的春饼被一个一个整整齐齐地摆在盘子里。
时安看了眼裴珩手上隐隐有红色血迹渗出的纱布,转身拿过药箱,低声劝道:“爷也该注意些手上的伤……”
据他所知,这些呈文现下并不要紧。
几道小伤口小心养护两天便能够好得差不多了,可像他这样不注意最后小问题也会变得很难弄。
裴珩摊开右手让他换药,用左手拿起春饼。
“找人去一趟咸宜坊。”
时安抬起了头。
“有没卖完的都买了,送去城东的慈幼局。”
“是。”时安继续给他换着纱布。
明明隔着半个街巷,裴珩却总有一种她就在他身后街道上的错觉。
搅得他一上午都不得安宁。
……
“下午去京郊。”
“是。”
时安给裴珩包扎完又喂了阿大便出门了。
半个街巷的距离还是很近的,时安不多时便得到了回话。
“到的时候铺子里剩下的点心刚卖完,派去的人离开的时候门也关上了。”
听到了点心二字,阿大敏感地抬起了头。
……
“先去用饭,过会出发。”
“是!”
——
程念姝关上了铺子的前门却没离开。
收拾好后怜心便坐在后面的灶房里开始数起了铜板。
昏暗的屋子里,怜心却一边高兴一边生气:“我刚刚看见好几个男的恨不得都将眼珠子瞪出来了!”
“小姐,戴帷帽不行,咱们叫夫人做个罩子遮在你的脸上也好啊……”
虽说卖东西免不了被人看,可有些目光实在叫怜心看得火大,而且她还有别的担忧。
这样下去哪天遇到登徒子怎么办!?
今儿赚得再多也让怜心心有不安。
程念姝搬了个杌子在一旁坐下来同她一起数。
她笑了下,不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不用,我有数。”
“改明儿看我的。”
“好吧……”怜心撅了下嘴。
“累不累?”
其实怜心的胳膊已经酸得不行了,从半夜忙到现在是之前比不了的,但她还是摇了摇头。
“一点都不累。”
程念姝认真地将铜板串了起来,沉甸甸的感觉让她的心里有一种无比踏实的感觉。
两个人窝在小小的屋子里温馨得不行。
“一点都不累吗?”
“我可是累得不行。”
“啊?小姐你累得不行了吗?”怜心刚问出口就觉得自己犯蠢了,她都累酸了胳膊小姐怎么可能不累呢!
怜心说着就放下了手里的铜板要来帮程念姝捏一捏。
程念姝顺势将串好的铜板放到她的手里。
“下午回去就请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