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南芝笑笑,挥了挥手上玉牌,道:“玉牌成精了。”
玉牌逃跑的方向,除了全是山,还有那方向,指的正是县城所在方位。
南芝又垂眸看了眼玉牌,玉质细腻,除此之外,她看不出什么不同。
那方向除了指向她所在方向,还有很多山,莫非……
她道:“大人,这玉牌莫非与古墓有关?”
“有这可能。”
默默跟着他往村中央,若不是二人一前一后离了段距离,颇像是一道出门的两口子。
眼看他只是在巡视大河乡地势,想起一些私事,南芝笑笑,上前两步,靠近了些,道:“大人,要不再寻个人家问问?”
东方潜没有拒绝,便看那小姑娘当即拦了个捣衣回来的少女。
“妹子,你可知道城中刘阿婆家在何处?”
怕小姑娘没明白,她又补充了句,“就是昨日有一群人到访,结果被她扫地出门的那个刘阿婆。”
小姑娘挎着洗衣盆,戒备地看向二人:“你找奶奶做什么?”
见她便是刘阿婆的孙女,南芝有些惊奇看向少女,少女约莫十四五岁,五官秀气小巧,只看面相,就很乖巧安静。
“昨日那人是我家中长辈,多有冒犯,我今日待他来道个不是。”
小姑娘这才看向南芝,一脸惊喜,随后她了然点头,笑道:“那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回家找奶奶。”
“正事?”
正要抬步跟上她,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慵懒声调,南芝被激的一激灵,傻笑着看向对方,随即便当无事发生,低头快步跟上小姑娘。
没反对,便当他默许了。
“时间有限,待会儿还去南山寺。”他声音缓缓自身后传来。
南芝闻声回眸:“知道啦,多谢大人。”
谢完,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跟在小姑娘身后,往她家而去。
被抛在身后的同伴抬头望了望天际,晴空万里,未见闲云。他掩唇打了个哈欠,抬脚默默跟在二人身后。
……
南芝跟着小姑娘,还未到她家,就远远看到一处院落前站着一和蔼慈祥的小老太太。老太太耳鬓花白,眼睛半眯着,眼角皱纹笑地像两朵盛开的花蕊。
“囡囡回来了。”老太太上前,接过小姑娘手上的木盆,心疼道:“囡囡做的够多了,奶奶来,剩下的交给奶奶。”
“不用了奶奶,有客人找你。”小姑娘接过木盆,移开身形,好让老人能看到南芝。
小姑娘介绍道:“这位是……昨日那个阿公的孙女,说要来给您赔不是。”
“哎,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没必要,没必要了。”老人原在推诿,等看到跟自己孙女差不了几岁的南芝,整个人一愣。
老人一直在打量着自己,南芝也看向对方,她适时露出乖巧的笑。
看向老人:“阿婆好,我叫南芝,是李叔的养女,昨日他多有冒犯,回去后一直自责,听说我今日要到大河乡游玩,特意嘱咐我一定要过来跟您赔个不是。”
老人看二人衣着光鲜名贵,显然没想到她不是李大头的孙女。她愣了愣神,还是和善地堆起笑脸,看向南芝以及站在后面的东方潜。
老人道:“既然是县城来的,要不进来歇歇脚?”
刘阿婆家里很空,除了必要家具,就只剩堆叠的丝线棉布。
她将二人领进客厅,就去张罗茶点。
东方潜刻意坐在离她很近的位置,他一坐下,便惯性闭眼假寐。
少女提着衣服去了前院悬挂,南芝这才注意到,院中挂晒的衣服,看着像是全是女眷款式。
不多会儿,刘阿婆回来,她替二人倒上茶水,便关心问到:“娃啊,你说你是李大头的孙女,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怎会到我们这穷乡下来?”
“不瞒您说,阿婆,其实我也是捕快,今日到大河乡来,也不全是为了游玩。”
老人闻言眉头一皱,轻声责备:“李大头有手有脚的,怎么能让你也去当捕快。”
“不是的阿婆,是我自己要当捕快,探明真相,缉拿凶犯,可不潇洒。”
老人听后也是点头称是,但她抬眸,又看到坐下就闭目养神的年轻小伙。
老人面露担忧,凑近南芝,小声问了句:“你相公不会介意?”
南芝知她也误会了,想解释道:“他……”
“不介意。”那人眼也不睁,声音淡淡。
南芝面上微红,羞赧地垂下眼眸。
“那就好那就好。”刘阿婆一脸宠溺看向面前少女,她比自己孙女年长不了两岁,生的俊俏又乖巧,让人很难不喜欢。
知道解释不清,为了话题不引到自己身上,南芝默默咽下后半句话。
她看了眼屋里堆叠的丝线,问老人:“阿婆,你们平时是靠刺绣挣钱养家?”
“是啊。”老人下垂的眉眼微扬,随即她又垂下眼眸,轻叹了口气,“可惜阿婆老咯,眼睛不中用了,现在是我媳妇跟孙女在做。”
看着那堆积成山的绢布,南芝沉默着没再往下问。
知道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难处,南芝随手拿起桌上的绣品。针线紧密,绣工精细,图案新颖,一眼便知绣娘手艺精湛,思路活跃有想法。
“阿婆这些绣品都销往何处?”
“到镇上,或者谁家要裁新衣,也可帮忙绣上花纹。”刘阿婆似乎不愿在这话题上多说,她叹了口气,忙又招呼南芝去尝桌上茶点。
“这刺绣做工精细,怎也不会愁卖的。”南芝想到了王老爷子,想来他应是有办法,她道,“阿婆或许可试试往县城出售绣品,县城人多些,应是不愁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