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枫关之所以被叫做五枫关,只因这关中便有五棵百年枫树,到了秋日,火红的一片,引得不少关中百姓前来游玩,祈福。
只是现如今秦地还未入春,司言茉只能看见光秃秃的一片,好不萧条。
她自小生活在南都城中,从未来过边关,更别说是千里之外的秦地了。
如今只是刚离家几千里,她便已经看不不见南都城那般的春景了,若是再远……
她有些想父母,想姐姐了。
她漫步来到五枫关的城楼上,想要眺望南都,兴许还能看见些什么,慰藉自己。
城楼之下的黄土墙边,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落尽司言茉的眼睛。
只见一边关士兵,手里拎着一个鸟笼,里面是只雪白的信鸽。
士兵偷偷在信鸽腿上绑上一个纸条,四处张望。
司言茉立即躲到墙后靠紧,直觉告诉她,不对。
她不知该怎么办,自己不会武功,硬是上去还有可能被杀人灭口。她只能微微侧过身子,继续偷看,手指一掐想要看到那人命格。
正在此时,一只手拍上她的肩膀,司言茉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你……”怎么在这?
男人还没说完,就被她捂上嘴巴。那股熟悉的茉莉花香再次包裹住他,周言卿又僵住了。
女人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城墙后,示意他有人。
周言卿讨厌这种身子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有些别扭地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发现一个士兵在城根下。
他红着脸拨开对方,大步向前,一把将那士兵抓住。
信鸽受了惊吓,七上八下地在笼子里扑腾。
那士兵被发现,手也不忘了拨开笼子门,那信鸽当即破笼而出,飞向东边。
“哎!”司言茉想要伸手去抓,只堪堪抓住一片羽毛,无奈地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融入天空。
她回头有些气恼地瞪了周言卿一眼,撇嘴道:“完蛋了,秦王殿下,情报飞走了。”
周言卿尴尬地轻咳一声,耳根处的绯红落在对方眼里。
“你又没说他手里还有信鸽。”话语中似乎带着几分委屈。
好心当成驴肝肺!
司言茉白他一眼,大步走到那士兵身边,上下打量一番,手指一掐,“齐王派来的?”
那士兵像是看见鬼一般瞪大双眼:“你,你怎么知道?”
司言茉神秘一笑,“说吧,你刚刚用信鸽放走了什么?”
士兵闻言,把嘴一抿,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们的样子。
此时,一串急匆匆的脚步扬起沙尘。
是锋将刘子威,带着一群手下赶了过来。
这人五大三粗,长得胖胖的,说话声音也比旁人高上几分,看起来倒是个忠厚老实的。
“殿下,夫人。”他冲两人行礼。
周言卿见到他,耳边的红晕早已褪去,换上一副威严的仪态。
“老刘,秦地边关,居然有齐谷的细作,我看你是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
他声音越来越高,最后竟是吼出来的,眼神中的杀气吓得司言茉一退。
司言茉没见过这样的他,仿佛和先前那个跟自己幼稚拌嘴的不是同一个人。
就连两人初遇时,她说对方活不过一年,也没见他有如此大的杀意。
此刻,司言茉才算真的见识到旁人口中如同鬼煞的秦王。
刘子威更是被吓得跪倒在地,冷汗直冒,“下官有错,下官有错......”
“本侯不是来听你认错的,把这人带下去,给我查!”
周言卿连个眼神都没给对方,叫来陈午压着那士兵离开,正要往前走的时候,袖口被人扯住。
正欲发作,却发现是司言茉。
她来到周言卿边上耳语:“这人还有同伙。”
闻言周言卿侧过身子,低声问道:“谁?”
“命格里看不到。”司言茉的语气颇有些无奈。
“那就查!”男人的目光聚在那细作身上,似乎要喷出火来。
竟然在自己的地方出了这档子事儿,自己的锋将还一无所知。
这是想让齐侯骑到他脑袋上吗?
难怪自己攻打萨克的事那么快就传到南都了,原来是有这么个告密的在等着呢。
周言卿叫陈午带着那细作去了关内用来拷打犯人的地牢,司言茉跟了上来。
“王妃,那地方可不是女子能去的地方。”刘子威连忙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