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带着质子回了秦王府。周言卿早就让陈午通知吴观给准备房间,然而几人到家后吴观却说——
“秦王,侯府内只剩下王妃住的西院可以给质子住了。”
周言卿蹙眉,“不是还有很多房间吗?”
“那都是下人住的,要不就剩柴房了。”吴观尴尬提醒。
此时司言茉走过来:“那就把我的房间给质子吧。”
她又小声同周言卿说:“不管质子是真是假,现在还不能给他们留下把柄。”
“那你睡哪?”周言卿发出致命疑问。
吴观:“您和王妃即已成婚,不如就……”
司言茉、周言卿立即摇头,异口同声道:“不行!”
看得门口的质子都是一愣。
可是……三人面面相觑,半天司言茉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吗?”
吴观点头。
司言茉的视线瞥向周言卿,向东院走去,“你老实点!”
“什么叫我老实点?”男人不满地跟在后头嘟囔。
无奈,两人还是只能搬到一起,同床共枕……那是不可能的!
周言卿主动要求打地铺,两人一个床上,一个地上躺得板板正正。
屋外乌鸦的“啊啊”的叫着,屋内静悄悄。
司言茉:“那个……”
周言卿:“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一股尴尬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半晌,她都以为周言卿睡了。对方却忽地开口:“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在祠堂安慰我,谢你在萨克使者面前替我说话。”
司言茉心下一颤,磕磕绊绊地回道:“这,这有什么。咱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我也是不想你万一死了,我还得陪葬。”
周言卿没有回答,只是道:“放心,不会让你陪葬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听着对方明明很正常的承诺,司言茉却觉着脸颊发烫,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睡,睡吧。”她转过身去,捂住自己的胸口。
别跳了!她在心里喊。
屋外,吴观从东院走过,悄咪咪地瞄了一眼两人的房间。
还好他机灵没告诉两人,其实东院后面还有一个小屋,虽然不比主屋,但收拾收拾也完全够给司言茉住了。
这样既能增进秦王和王妃的感情,兴许还能变相完成秦侧妃的任务!
哎~他可真是秦王府的好司管啊!
——
次日司言茉在墨闻钟那儿修习回来。刚一进门就被一只大手拉住,吓了她一跳。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吴观。只见对方神色忧虑,她稳了稳气息问。“怎么了?”
“王妃,那萨克质子来了之后一口饭不吃,一口水不喝,还不说话!我怕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啊!”吴观一面同她说着,一面眼神时不时瞟向西院小屋,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司言茉闻言眉头微皱,也偏过头看向西院。
“周言卿呢?”
“殿下早上送您的时候就说要去城外军营办点事,晚上才能回来。”
哦对!他好像是说过!
司言茉早上起的太早,脑袋昏昏沉沉的,根本不记得当时的事情,好像自己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卜院了。
难看来这个家里只剩下她了!
她无奈,只能抬脚向西院走去。
萨克的阴谋不得而知,但这孩子要是一直不吃饭,饿死了是会算在周言卿头上,还是要处理的。
行至门前,司言茉叫吴观将食盒给她,缓缓推开门,环顾四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她只得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听见身后一阵飞快的脚步声向外跑去,她当即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回身大喊:“抓住他!”
外头是集市的叫卖声,院里头是一群下人四处抓萨克质子的脚步音。
质子年轻,跑得飞快,一会儿从西院跑到东院,一会儿又到了前院把身后的家丁累的半死。
直到他回身看见大门仿佛是看见了希望,再次起身要跑的时候被司言茉一把抓住。
“还跑?”
司言茉刚要把人拽回来,却被他低头狠狠咬了一口手臂,吃痛得松开手,手中的食盒也应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