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药还没做出来吗?”戚隐横走上前问道。
“已经做出来了,我们翻遍古籍,但旱獭导致的瘟疫并无先例,所以我们只能凭自己的经验取其血作为药引,但这也是我们第一次尝试,不敢找人试药,万一……”
“大哥,我要试药。”屋内传来声音,应观槿的话掷地有声。
戚卓横当即就是拒绝,“阿槿你开什么玩笑!你可是左相独子,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们跟应伯伯和伯母交代!”
左相应澄邈夫妇老来得子,就应观槿这一个孩子,教他诗书礼易,教他习武强身,宠爱虽不溺爱,但重视程度也是天下皆知。
“大哥,就算我爹娘在这里,他们也会同意的。”应观槿心意已决,“期凉城的百姓们还在等着呢,大哥你就让我试吧。”
“那……行,阿槿你不要怕,反正有我们在,就没有大哥大嫂治不好的病!”
“谢谢大哥大嫂。”
不一会儿,贺舒方端来了一碗汤药,“阿槿,你先开门吧。”
“那你们离远一点。”
听到脚步声走远,应观槿才打开了门,然后就看到了戚隐横端着药碗站在面前笑意盈盈,“怕什么,昨晚接触那么久,要传染早传染了!”
应观槿无言以对,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伴随着应观槿的动作,戚隐横注意到了他手背上被掐出的一道道红痕,是应观槿在竭力控制自己不和那些发狂的人一样。
戚隐横还没说话,戚卓横已经冲上来拉着他的手数落,“受不了就跟我们说,看你把自己折腾的!”
“大哥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应观槿立刻道歉,倒是让戚卓横该说什么了,“阿槿你真是……你就该学学小五,从不认为自己有错,能把人气死。”
“……”一直没说话的戚隐横莫名被骂,刚想反驳就看到应观槿的视线跟着戚卓横的话落到他身上,但里面是戚隐横看不懂的意味,不似以往常见的温和宽容。
怎么了?戚隐横刚想问,应观槿的视线已经挪开了。
“阿槿,感觉如何?”贺舒方接过应观槿手里的空药碗问道。
在场三人的视线顿时凝聚在应观槿身上,却不料还没等到他的回答,先是等到了突如其来的咳嗽不止,然后一口污血吐了出来。
“阿槿!三哥!”
离得最近的贺舒方立刻搭脉,戚隐横和戚卓横都是满脸紧张,谁知贺舒方居然慢慢笑了出来,“太好了,这药有用!”
闻言三人都放下心来,“那快走,把药都分给百姓们,阿槿你就别去了,好好休息。”
他们带着药刚走到驿站门口,就看到元平带着人走了进来,“见过几位大人,昨日应大人吩咐去找的五个人找到了,但都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
“要找的什么人?”昨夜戚隐横等人的注意力都在应观槿身上,并未查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那些考生?”
“下官也不清楚,只记得应大人叫了其中一个人,那人叫‘李尘’。”
果然是那些考生,刚来到期凉城没打听到他们下落的时候戚隐横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没想到他们还是……
“元大人,大哥大嫂把药研制出来,先去给大家分药吧。”
“研制出来了?太好了!”
官府的差役以及京城带来的侍卫等人全都帮忙,半日的时间发病的百姓们都得到了救治,这场持续半月的瘟疫终于结束了。
但这件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应观槿和戚隐横等人来到正在修养的考生床边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据三位考生回忆,他们八人本来是结伴同行,快到期凉城的前一晚住在一个破庙里,其中一个考生出去解手的时候听到几个黑衣黑面的人在谋划什么事情,小心地偷听了之后发现他们居然是要在期凉城制造瘟疫。
那位偷听的考生吓了一跳,赶紧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同伴,这些考生本就怀揣着济世救国之心,立刻就要前去期凉城禀告给县官大人,谁知刚踏出破庙的大门,就看到那些黑衣黑面的人围了上来把他们捉住,然后拿出一只服过药发狂的旱獭,在他们身上疯狂撕咬。
这八位考生,成为了那些人的第一批试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