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是武昭国太子身边的人,是武昭国第一高手。为人不爱说话,冷酷无情,对待手下也极为严苛,没什么他看得起的人,除了他的主君太子殿下。”
“武昭国太子……”应观槿放下手中的笔,从旁边的桌案一摞书中抽出一本翻开,“武昭国太子名梁承弼,为武昭国陛下和皇后嫡出,深受宠爱,上有一兄长下有三弟四妹,也颇得民心,是下一任武昭帝位的不二人选。”
“咳咳……”
“小五,你没事吧?”应观槿还在翻看信息,听得身侧传来一声轻咳,立马放下手里的书本拍了拍戚隐横的手背。
“没事。”戚隐横站起身来往门外走,“三哥,我出去走走。”
一提到都成济和梁承弼,戚隐横不可避免地想起梁诚烨和林砚,想起前世那场仿佛不会停息的战争,只觉得此刻的空气憋闷得厉害。
应观槿望着戚隐横走远的背影,眉头微不可查地皱起:小五去武昭国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应观槿之前就看得出戚隐横不想说且忘不掉,就像一道刻在心底的疤,哪怕早就愈合可一触碰还是像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再次将伤口掀开,将血肉露出。
应观槿望着那道孤寂的身影最后停在院子中间的湖边,静静立着看向泛起波澜的湖水,夏风从湖面上掠过来,卷起戚隐横半披散的青丝,寂静无声。
应观槿忽然发现,他送给戚隐横的那个叶子玉坠,除了第一次他帮他戴过之后,戚隐横便再也没有戴过。
风不过片刻便止息了,一缕发丝不听话地绕到胸前,可主人依旧无知无觉。
应观槿觉得,他未知错过的那段戚隐横在武昭国的日子,不只是几个月,而是一辈子。
应观槿生出冲动想要打破那片不和谐的寂静,于是他也站起身来往外走,将靠近都无知无觉的人唤醒,伸手将那缕发丝挑到身后,“头发都乱了。”
***
戚隐横傍晚时分回府的时候,早就不纠结于那些痛苦的回忆了,他总是不可控制地想起那些,但他足够的强大与坚韧与那些回忆对抗。
何况,还有一轮暖月陪着他。
用过晚膳后,蕙心给戚隐横带来一个好消息,他要的那些烟花已经都做好了。
“太好了!刚好明天也是休沐日。”戚隐横放下筷子满心欢喜,明天过后,他要把他的月亮永远拴在身边。
“蕙心,你明天一早就去左相府,告知三哥一声不要外出,我下午去找他。不,你现在就去告诉三哥。”
“是,少爷。”
戚隐横怀着雀跃睡下,他以为自己会做一个美梦的,却没想到是噩梦。
熟悉的感觉,戚隐横几乎可以猜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他感到奇怪,为什么与三姐有关的都成济甚至还没出现,他却梦到了二哥?
戚隐横站在军地营帐里,马上就反应过来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前世文宣国士兵与武昭国交战的地方。
而文宣国领兵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二嫂释靖易。
这时候的文宣国到底到了何种地步,到底失去了多少的国土,竟然都需要他的二嫂亲自上战场了。
更令戚隐横没想到的是,他的二哥也跟着来了战场,要知道,戚蕴横可是国公府的孩子中唯一一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纯文人啊。
“夫君,都说了不让你来,你在家等我凯旋就好!”那边,释靖易正在跟戚蕴横抱怨。
“小五不知道怎么样了?大哥大嫂去了期凉城,四弟在家保护大家,我又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戚蕴横担忧着所有人,眉头紧锁。
“夫君别担心,大家都会没事的。”释靖易安慰了一句戚蕴横,又信心满满道,“我们不是已经计划好了吗,只等明日敌军一来就将他们一举拿下,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嗯。”
听完戚蕴横和释靖易的对话,又看他们和军中将士一起将明日的作战计划又研究了一遍,戚隐横不由感叹,他二嫂不愧是高手,再加上他二哥的运筹帷幄,这个计划可谓是万无一失。
所以戚隐横更是奇怪,他以往的噩梦全都是他的亲人惨死的场面,可这次的梦境,甚至是交战过程中一次胜利的场景,这是为什么?
在梦境中的戚隐横想不通,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睁眼看着事情接下来的发展。
第二日,军士整装待发,先诱得敌军落入了他们早就设好的圈套,然后一举拿下。
释靖易振臂高呼,带着俘虏高兴回城,戚蕴横正在城门口迎接她。
可下一瞬,一把匕首从背后贯穿了戚蕴横的心脏,那道面带笑容的身影倒了下去。
“夫君!”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