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温景恪的林疏月——毒虫原主人,已经开始急剧倒气,满脸惊恐颤抖着念叨:“虫……虫……”
这位原来也害怕虫子吗,清醒时候当真是看不出来!
温景恪叹了口气,只得下车,抱着林疏月不远不近地缓慢移动。
那些被练成蛊的毒物好像开了几分神智,认准了林疏月是自己的主人,但还不能理解主人怎么突然把它们赶出来了,只委屈地跟着她移动。
“蛊虫”算是修行此道者武功之源,尤其是母蛊,万万不能有失,是以温景恪虽然不知母蛊是哪一只,也不敢离它们太远,生怕林疏月醒了发现自己的母蛊跑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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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时分,随着烈日隐没在地平线以下,林疏月也终于安静下来。
那襄宁之筑努力了整个下午,也终于审问出些东西,明日便可再次启程。
车上气氛出奇地安静,除了顾及睡着的林疏月,还因为多出的半人高的紫金瓮,里面装着林疏月的蛊虫,这会儿已经和它们主人一样睡熟了。
只要想到是怎么将它们放进去的,车上几个人都不约而同闭了嘴,任由沉默尴尬的气氛蔓延。
唯一睡得熟的,就是裹着温景恪外衣,头枕在温景恪腿上的林疏月了。
明明怕虫却入了蛊虫道,甚至凭借此道声名远播,无论是为了报仇或是其他,她都算是豁得出去。
温景恪想,他好像并没有很了解她,而她却比他想象的了解他。
难道她早就注意到他,并且用某种不知名方式注视着他吗?
……
这些问题,即便是清醒的林疏月也未必会告诉他,何况是神智混沌的。
温景恪叹了口气。
入夜微凉,空地上篝火“噼啪”作响,整个驿站都睡熟了。
温景恪用实际行动再次证明了自己的人品,林疏月睡着以后,他并不和她单独相处。
四只眼睛注视下,纵使□□转世,想来也没那么大瘾头和能力。
很快,四只眼睛变成两只。
宁之筑打了个哈欠,翻身下车:“车上太挤了,我去驿站里睡。”
天黑透了,夜幕下一切归为沉寂。
苏绵绵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那两个人。
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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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筑,他们怎么说?”
苏绵绵还在马车内毒发自顾不暇,温景恪一边扮演老妈子伺候林疏月洗漱,一边问宁之筑。
其实说像“老妈子”并不准确,毕竟一般雇主没有骚扰老妈子的。
温景恪将林疏月的手从自己屁股上拿开,放回应有的地方,习惯性干活叹气。
宁之筑随意抹了一把脸,面色有些沉重:“他们以为我们是同盟会的,所以给了个地点。”
这句话的因果关系让温景恪一愣,他疑惑反问:“什么?”
宁之筑看着温景恪的眼睛,严肃肯定他的疑惑:“凭借同盟会令牌可以自由进出,据说,那地方叫——”
“——鉴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