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卓聪很矛盾，他确实被架空已久，当然想借此机会扳回一局，让他重新手握实权，可失败久了的人又缺乏自信，让他不像墨淳还有那么彪悍的闯劲，敢真正背水一战。所以他在帮与不帮墨淳之间摇摆不定，既想借着墨淳这杆枪干反对派一票，又怕墨淳失败了牵连自己。

所以他不是不知道这里有人做局要搞墨淳，也不是没派自己的人进来想暗地里保护墨淳，但他犹犹豫豫迟迟不敢动手，哪怕这会自己的打手到底是到没到场就没就位，他都不敢轻举妄动前去求证。

于是他只能寄希望于哑火不会暴露身份，而到底能不能真的保护到墨淳——卓聪无所谓，保护得了最好，保护不了——至少不能伤到自己。

这就是卓聪，不知道算是脾性里的胆怯懦弱，还是精于算计的趋利避害。反正跟着他的两个人有时候是有些憋屈，那憋屈让阿柔一路退到了窗户边，佯装随意地从帘幔的缝隙里往外瞧。

楼下仍然是繁华吵闹的街巷，人群摩肩接踵，来来往往，本来混迹在灯火里的绿色光只消一照，就证明哑火已经到酒楼附近了。那人虽然不爱说话，和阿柔的关系也不算好，但至少交到手里的活基本能办得干手净脚。可这会人群里什么颜色的光路都有，就是没有那个该给他信号的绿色手电光亮起。

直到阿柔把帘幔放下的刹那，才似乎瞥到少许的绿色。

而当他再定睛细看，那绿色竟然转瞬消失，又怎么都寻不着了。只剩下人群迅速聚集又散开，影影绰绰，让所有的光又变为为街道的奢华而设立的点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