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我还有点事需要解决,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我现在在布尔津,到时可以在乌市碰头。”
关尔觉得自己还是得相信下骆舟深的人品。
“骆导啊。”
“?有屁快放。”
关尔开门见山,“你没跟梅时青提起程屿的事吧?”
骆舟深觉得这一通电话,打得自己修炼了二十多年的功力前功尽弃,现在就差吐血身亡了。
“您猜?”
说完他立马挂掉了电话,翻身躺在医院简陋的病床上,手背贴在自己打着绑带的额头上,感觉刚退下去的热度又要烧起来了。
真是何苦呢……
*
关尔瞪着大眼看着挂断的手机,有些莫名其妙,这人脑子又出什么毛病。
她还没退出通话界面,后台就弹出了好几个因为占线的未接听电话。
糟糕,应该是程屿打过来的。
她刚想回拨过去,手机突然往天空的方向飘了上去。
一抬头,就见程屿一副要发表长篇大论的严肃表情。
关尔连忙表忠心,“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你去了好久都没回来。”
程屿把手机抬高不让她拿,皱着眉问她,“我打电话你怎么没接?”
关尔搓着手指,像是在家长面前认错的小学生。
“我错了。”关尔向他认错的本领与生俱来。
程屿把手机塞回裤兜里,神情并没有因为她的道歉而有和缓,把手中沉甸甸的袋子给她自己提着,自己绕过一边上车。
关尔还没打开就闻到了刚才一直试图勾引她破戒的味道!
她一边打开一边上车,看着像是烤包子,但是确实是外表沾了层金灿灿的蜂蜜,面皮已经被烘烤得香脆,里头的馅料肥而不腻。夹杂着鲜蔬,长得像肉夹馍的包子,塞得满满当当的,跟之前在路边摊看过的还不太一样,像是土制的汉堡。
程屿见她系上了安全带,便启动了车子。
“你不是去加油了吗?还去买了这个?”
关尔用消毒纸巾擦手,小心翼翼把包子掰成了两半,一半大点的先递给了程屿。
程屿斜眼看了下她,一口叼走那一小块。
关尔又问他,“还要吗?”
程屿咽了下去,摇了摇头让她先吃。
关尔吃了几口就觉得胃撑得慌,她之前就是馋这个味道,但人家特地去买了一大袋回来,总不能只吃几口了事。
关尔又吃了一个,拿第三个时程屿开口道,“吃不下就先放着,这东西放不坏。”
关尔咬了一口不好重新放回去,于是把袋子重新系紧,刚要把那一口吃下去,整个包子就被程屿用嘴叼走了。
这人做这种事情太过自然,且三口两下的就把那个包子给吃下去了,搞得关尔愣愣地才想起来说话。
“喝水吗?”她拧了瓶水递给他,“我们这一趟还要多久才能到?”
程屿单手接过喝了几口,“有点远,天黑前能到,有些路不太好走。”他说着停了一下,“我背包里有晕车贴和晕车药,你待会儿记得提前吃。”
关尔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人就是这样,外表看着冰冷,其实心里很是能为人着想。
她忽然想起了以前一段相似的回忆,那年音乐节后她和程屿就开启了一个暑假的‘地下恋情’,她是怕家里知道,又怕梅时青发现。而程屿这人白天忙得几乎见不到人影,只有大晚上才能见到活人,可那是她过得最规律也最安心的一段日子。
她每天起床定点去杂志社实习,下班要么程屿过来接她,要么她去他出租屋等他回来做饭,晚上则约着去至善楼“约会”(自习)。
假期结束的前一周,她和好友方晴夏计划着去烟台出海去看日出,不知为什么方晴夏临时有事没去,她拉上了程屿去,但后来,因为了点什么事情最终没去成。
“我们后来,是不是去过烟台?”关尔有点回忆不起来了,“好像是去看海上日出来着,但我怎么记得好像也没去,我记错了吗?”这几年有时候做梦会梦到,不是忘带船票就是误了出发时间,梦中的她一直没能登上那艘船。
程屿扶了下后视镜,闻言侧目道,“没去。”
关尔起了兴趣,“是不是你忘带船票了?还是我们迟到了?”
程屿用一种“你在开哪国玩笑”的眼神看她,“你忘带晕车药了。”
“啊?”关尔不相信,“就因为这个啊?你是不是——”
看着程屿不虞的神情,关尔小声嘟囔着,“我也太离谱了吧,我记得我们花了好几天规划呢,怎么就因为这个没去……就算是吐一船也得去啊。”
“你确实说过这话。”
“什么话?”
“吐也要吐在船上。”
关尔:“……”
哈,她还真这么说过?
程屿轻笑了一声,“开玩笑。”
她就说嘛.....
“你在去的路上就吐了。”
关尔:“.....你这才是开玩笑的吧?”
好冷喔。
程屿开了点窗通风,“既然记不得就不要问了,你就当你去过了。”
关尔心里想着这事,忽而隐约有了点印象——当时,好像是因为江辞镜流产了,他们没过多久就分手了。
程屿开车的车技确实很好,稳得把她的瞌睡虫都重新召唤了出来。
关尔在车内晃晃悠悠的,突然眼一眯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