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转回了从前,但又似乎发生了改变。
也说不清这改变是好还是坏。
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起身把再次转到自己跟前的行李,只把关尔的行李箱取下。突然有人飞扑到了自己后背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让他瞬间弯了下腰,差点没站稳。
他侧了侧脸,关尔带着微凉的脸颊贴了上来,双手圈着他的脖子,他的脸有些滚烫。
“师哥,我待会就要走了。”声音嗡嗡的,周遭声音嘈杂,程屿慢了半拍才听清。
“那就回去。”
关尔像个耍赖的孩子,“可那里没我喜欢的人。”
程屿沉默了。
“那里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适合?”关尔没反驳,“师兄别绕开话题,你还没回应我呢。”
程屿知道她在问什么, “你行李记得带上。”
关尔敛下眉睫,有些失落:“那就再抱一会儿吧。”
程屿无奈,转身从正面环住了她,“飞机几点起飞?”
“梅时青说半小时后。”关尔有些抱怨,“他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讨厌?不,应该越老越讨厌了。”
程屿有些哭笑不得,“那是你表哥,总归是为你好的。”
关尔抱了一会儿,程屿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刚要接,就被关尔阻止了。
“来催我的,不用接。”
程屿身上有淡淡的烟草气息,还有某种陌生的气息,最终混杂成记忆中令人安定的味道。
关尔有些恋恋不舍,但也慢慢松开了这个拥抱,“其实我有句话是骗你的。”
“我不是不想回,我只是对她可能要死这件事上有些恐惧。我在想如果我再讨厌她一点的话,这种恐惧或许会消失。”
程屿刚要说点什么,关尔忽而就笑了,状若无事地耸了耸肩:“就是突然想对你说出真实想法,可能这就是血缘带来的不可抗力之一吧。”
她接过程屿手中的行李箱拉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这次你就当我犯病了。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吧?有什么事可以联系,当然没什么事的话……也可以联系。”
程屿突然抬头看了眼身后,关尔转了下头,见骆舟深他们过来了。
“其余没别的要说了,师兄——”关尔表情自认为还算自然,“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程屿还真想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没有。”
喔。
还真是,关尔倒是松了一口气,“那,再见。”
“嗯,注意安全。”
“你也是。”
骆舟深看着关尔眉头紧皱,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你——”
谁知关尔从两人之间穿过,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骆舟深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梅时青见怪不怪,“也不知道谁惯的毛病,跟你工作不这样吧?”
骆舟深冲程屿挥了挥手当做道别,一边跟上关尔一边道,“可能看我长得比较容易欺负,经常对我这样。”
梅时青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速度可太慢了,又让别人抢先了。相比较那小子当我妹夫,我更希望你是。”
骆舟深实在有苦说不清,只能苦涩道:“那也不是想想就能成的。”
检票完登机,空姐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您好女士,我来帮你放下行李。”
“不用,我来吧。”骆舟深跟在后头。
关尔还生着气,“我自己行。”
骆舟深从她手里抢过箱子拉杆,忽然发现了点什么东西,因为位置实在特殊,没忍住问出声:“你手上的戒指?”
“戒指?”关尔看着右手食指多出来的一枚素圈,也有些发愣。
但身后的人被他们磨磨蹭蹭的动作惹怒:“诶诶诶,后面的人还堵着呢。美女帅哥,能不能快点放上去啊,我们还要过去。”
“喔喔,”关尔一把子举了上去,“抱歉啊。”
关尔坐下时都有些发懵,不对啊,这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戒指,她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