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美倒是喜滋滋地贴上了孙富贵的后背,丈夫离不得她,这是爱她呢!
第二天一早,沈烈舟随着鸡鸣声起床,换上灰布褂子,端着周文静给的半盆水到院子里擦脸。井水冰凉,贴在脸上,激得他一哆嗦。
他用毛巾使劲搓了搓脸和脖子,灰尘混着汗渍被擦掉,整个人瞬间精神了不少。
院子里,周文静正在烧火,玉米粥的香气混着柴烟的呛味,飘满了整个院子。
突然,远处传来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声。
“文静!我们回来啦!”
听到大姑子的声音,周文静垂了垂眼睛。
李大美外表看起来风风火火的,大嗓门声调高,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和赵秀梅一样的敞亮人,结果肚子里全是算计,这些年她一直没少吃李大美的暗亏。
“你这是熬什么呢,大老远我就闻见…”
李大美怀里抱着儿子阿明,一边故作热络地说话,一边往近走,等靠近院门,她突然看到了站在里面的沈烈舟,下一秒,一道极其尖锐的尖叫响了起来。
“啊——!!”
“咋了这是?”
走在后面的李大虎和丁凤英快步上前,一看屋里的场景,李大虎目眦欲裂,丁凤英更是脸色由青转白,差点气晕过去。
“你、你……”
她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周文静,“你”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周文静见米汤熬好了,她灭了火,四平八稳地走过去,隔着矮矮的篱笆栅栏,脸几乎要贴到丁凤英手上。
“我怎么了,你说啊?”
“你…你偷汉子,你个破鞋!□□!我就说你怎么敢和虎子动手,原来是外边有人了!”
丁凤英狰狞地瞪着周文静,简直想把她的皮扒下来。
贱女人,必须让她滚蛋!把彩礼钱全给他们退回来!还得赔钱,赔三千块都不够!
李大虎昨天撞到脑子,现在还有点晕,盯着周文静看了半天,又盯着院里的男人看了半天,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贱货!你敢给老子戴绿帽子!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
他怒喝一声,一脚踹开院门,咆哮着超沈烈舟扑了过去。
沈烈舟一愣,手里的毛巾还滴着水。还没等他开口,李大虎已经扑上来,挥着拳头直冲他的面门,拳头带风,裹着股常年的酒臭。
沈烈舟本能往后一闪,侧身躲过,李大虎收不住势,踉跄着撞在墙上,嘴里骂得更凶:“你个狗杂种,敢睡我婆娘!”
眼见墙角有个扁担,他想都没想,一把抄起,横着直朝沈烈舟的头抡过去。
沈烈舟眼神一凛,军旅生涯的筋骨记忆瞬间苏醒。他矮身躲过,砸在墙上,顷刻间四分五裂,李大虎喘着粗气,又是一拳打来,势头凶狠。
沈烈舟微微歪头,拳头擦着他的耳畔打过,他左手一抬,直接控制住李大虎的手腕,猛地一拽,把李大虎带得往前一扑。
紧接着他顺势抬膝,瞬间顶在李大虎的腹部,虽然只用了三分力,李大虎却“嗷”地叫了一声,捂着肚子跌坐在地。
“别乱来,我是来修电的!”沈烈舟沉声喝道,站直身子,毛巾还攥在手里,他不想真的动手,但李大虎显然不听。
李大虎爬起来,红着眼,像头疯狗,从地上抓了把土撒向沈烈舟眼睛,想趁机偷袭。
沈烈舟早有防备,偏头避开土屑,右脚一勾,绊在李大虎小腿上,李大虎再次扑倒,脸又磕在地上,蹭出一片血痕。
丁凤英急了,推开周文静就要上前帮忙,被周文静一手抓住领子,两条腿来回倒腾,结果一步都迈不出去,只能发着抖怒骂。
“好你个贱人!勾搭外人害你男人!”
“就是!你还护着野男人,脸都不要了!”
李大美也在旁边帮腔,但她根本不进院里,抱着儿子躲得远远的,生怕闹起来伤到他们一点。
李大虎还想挣扎着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地不停,话越说越难听。
沈烈舟皱眉,单手扣住李大虎的胳膊,反拧到背后,另一手按住他后颈,把他死死摁在地上。李大虎活像条被踩了尾巴的狗,嚎得更厉害,可怎么也挣不开。
“冷静点!”沈烈舟低吼,力道没松。
“我是省城来的工程师,住你家是村长安排的,没别的。你再乱来,我就不客气了!”
他语气冷硬,带着股军人的威严,李大虎这才终于消停了点,连声喘着粗气,嘴里嘟嘟囔囔,但不敢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