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我还是把裙子先拿给客人看一下吧,她要是满意,我就先把裙子给她留下,明天再拿过来绣,放在铺子万一王师傅再来使什么坏……”
周文静把裙子装好,神情还是有些紧张。
“行,你放心,姐明天就把王师傅开了!以前以为她就是爱占点小便宜,想不到心眼这么坏,我可不敢再用她了!”
张春菊这时候也有些后怕,她怎么就没看出来王师傅这么阴呢!见周文静要走了,她赶紧把人喊住。
“衬衫你改了八件,是四块,把钱拿好。还有跟你学刺绣的钱,等不忙了咱们商量,姐不会赖的。”
她已经决定不再用王师傅了,那周文静她是说什么都要留下的,钱上面她不想让周文静心里有丝毫芥蒂。
“好,谢谢姐。”
周文静把钱收好,暗暗觉得庆幸,能在县城遇到张姐这么实在的人,简直给她将来留着县城帮大忙了,她已经不打算收什么学费了,张姐想学她就尽心教,权当做报答。
杂货铺里陈姐正在慢悠悠的嗑瓜子,见周文静进来,还有些奇怪。
“唉文静,咋今儿又来了?家里缺啥东西了?”
“不是,我把丽华的裙子改了个样式,想拿来给她看看,怕她不满意。”
周文静把裙子拿出来,按下心中的紧张。
陈姐一看那样式,眼睛都放光了,想摸一下,又想起来刚吃过东西,硬生生把手收了回去。
“等着啊,丽华在楼上呢,我给你叫去,她一准喜欢得不得了!”
楼上的丽华正在往脸上贴黄瓜做美容,听到陈姐夸张的描述,有些不相信:“至于吗,不就是一条裙子,能好看到哪儿去?”
她本来就对这裙子的修改没报什么希望,还以为陈姐在夸张,连脸上的黄瓜片都没揭,不情不愿磨蹭着下课楼。
周文静把裙子在柜台上铺好,见了陈丽华,还有一点忐忑。
看到裙子的实物,陈丽华站在楼梯上,嘴巴夸张地张成了一个“O型”,半晌没有言语。
周文静怕她是嫌短了,紧张地搓了搓手,正在想怎么解释,陈丽华就发出了兴奋的欢呼。
“太厉害了!周师傅,改的实在太洋气了!我一直想要一条这样的裙子,但是哪儿都买不着,有你这么一改,我穿上不得把同事们羡慕死!”
她原以为能把那突兀的油墨痕迹去掉就很好了,没想到裙子改短后焕然一新,蕾丝边轻盈灵动,既优雅又时髦。
虽然刺绣部分全都拆了,但陈丽华一点都等不了了,她拿上楼就去试,回来的时候笑得嘴都合不拢。
“说好补好了是三倍的钱,改的这么漂亮,我给五倍!刺绣你不着急,慢慢来!”
陈丽华财大气粗地从包里掏出来十五块拍在柜台上,对着镜子又欣赏起来。
作为领导家的小姐,和剧团的台柱子,她说话都带着一种张扬的自信。
这可是五倍的酬劳,从天而降的巨款把周文静砸懵了一瞬,她愣了一下,赶忙道:“说好三天就三天,这样,明天早上我再过来把裙子取走,晚上一定绣好送过来。”
“好,我可太期待了!你家里有电话吗?我还想做裙子的话怎么找你?”
陈丽华对着镜子又转了一圈,摸着柔软的裙摆畅想起来。
沈哥见到她穿得这么漂亮,肯定会被惊艳到的!也不枉她大老远申请跑到这个小县城来演出。
“我每天下午都在春菊裁缝铺呢。”
周文静也很高兴,订做衣服比修改的价格高多了,陈丽华要是再订一条,她能赚不少。
“不行,我忍不到明天穿了,我现在就找朋友吃饭去!”
陈丽华越看越喜欢,根本不舍得脱了,反正周文静明天早晨才来绣,她干脆直接穿着出门了。
王师傅把裙子剪了以后在春菊裁缝铺外面蹲了老半天,就等着看里面鸡飞狗跳的样子,但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什么大动静,等到时候,才见周文静朝杂货铺走。
呵,她肯定是没办法,要去给人赔钱了!还想抢老娘的生意,赔不死你!
王师傅恶毒地咒骂了一句,轻手轻脚地跟在后面,期待着那个年轻又艳丽的客人是怎么骂周文静的。
没成想她期盼了半天,却见客人穿了一条前所未见的靓丽裙子,神采飞扬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