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和你抢,你做完了我再做!”
副团知道她的大小姐脾气,无奈地耸耸肩,暂时作罢了。
只一晚上,全剧团的人都知道陈丽华穿了一条独一无二的新潮裙子,在这个小县城里,她就像一颗明珠一样耀眼又夺目。
一来二去,周文静手艺的名声也传开了。
把裙子交给陈丽华以后,周文静给小丫买了一根糖葫芦,两人就上车回家。
小丫一路蹦蹦跳跳的,路过赵秀梅家门前,大宝正一个人在门口摆小石头呢,两个孩子视线相对,彼此的眼睛都亮了。
周文静了然,“去玩吧,等一会儿回来吃饭。”
小丫欢呼一声,掏出自己的玻璃球朝大宝跑去了。
周文静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小丫,走到院门口正要进去,目光却猛地定住。
沈烈舟站在院中央,赤着上半身,在拿毛巾擦身体,水珠顺着他肩膀滑下,映着夕阳泛光。
他身姿挺拔,退伍兵的硬朗显露无遗,肩膀宽阔,腰腹紧实,胳膊上肌肉线条分明,带着股说不出的力量感。
水流泼在胸膛,溅起细碎的水花,他背朝外,低头搓着脖子,并没察觉到院门响。
周文静脸“腾”一下烧起来,心跳得像擂鼓,忙把视线一移,不敢再看了。她想退出去,脚却像钉住,喉咙发干,脑子里乱得像一团麻。
沈烈舟这才听见动静,回头一愣,见是周文静,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忙抓起挂在柴堆上的白衬衫胡乱套上,边系扣子边咳了声:“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他声音有些慌,衬衫湿漉漉贴在身上,遮不住下面若隐若现的轮廓。
周文静低头盯着布包,脸红得像村里的西红柿,结巴道:“今天活做完的早。”
她头都不好意思抬,转身往卧室走,脚步乱得差点绊倒,嘴里小声嘀咕:“我先回屋,你洗完了喊我,我来做饭。”
等坐到床上,周文静的心还扑通直跳,脑子里全是沈烈舟身上水珠滚落的模样,她赶紧敲了两下脑袋,想把那画面从脑子里锤出去。
沈烈舟胡乱擦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脸上也烧得厉害。他见李大虎和丁凤英都不在,这才想擦洗一下,没料到周文静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等把外套穿好,他的视线忍不住飘向周文静紧闭的屋门,方才周文静那慌乱的眼神,红透的脸,让他的心头多了丝异样。
“那个…我、我洗完了!”
为了掩盖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沈烈舟同手同脚地走回了房间开始收拾图纸,装作没事人一样。
周文静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等到心跳彻底恢复正常,她才拍了拍胸口。
真是的,大惊小怪什么呢,要是把两辈子的年纪加起来,她都能当沈烈舟的妈了!不就是不小心看到后生洗澡吗,害什么臊!
对,把他当年轻后生就可以了!
周文静自动在心里给沈烈舟降了一辈,这样再想起来刚才的事,她就可以脸不红心不跳了。
长舒一口气后,她终于踏出屋门开始做晚饭,烙了玉米饼,炒了盘萝卜丝,还煮了小米粥。
她去把小丫喊回家,但敲沈烈舟屋门的时候,声音还是莫名的比平时低了些:“沈工,饭好了。”
沈烈舟走出来,触碰到周文静的视线,耳根霎时红得透亮。他清了清嗓子,硬挤出句:“今天的事是我没注意,你别往心里去。”
周文静连忙摆手,声音坦然:“没事没事,你才是别放心上,以后该洗就洗!”
看着她落落大方的姿态,沈烈舟反而更窘迫了,出来的时候甚至差点被门框绊倒。
在饭桌上他咬了口饼,玉米香扑鼻,可嚼着总觉不对味。
他想起周文静刚推开门时脸颊上的红晕,心跳越来越快,回过神后又赶紧板起脸,让自己不许瞎想,可那抹红晕就像天边的晚霞,晃得他心头不稳。
周文静这时候看着沈烈舟变来变去的脸色,暗暗在心中感慨,到底是年轻人,脸皮就是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