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颤音,“大师这是什么意思,不方便说吗?”
看她这副模样,傅清禾就知道,张夫人或许早就察觉到什么,当下也没有给什么好脸色,“张夫人好好想想,到底是亲生骨血重要,还是某些不相干的人重要。”
其实张夫人的事情并不复杂。
无非就是张夫人的娘家人见张夫人生不出儿子,加上张夫人嫁得好,想过继一个孩子过去,借此让张夫人扶持娘家而已。
傅清禾能理解那些人的心思,可在她看到的未来中,这小女童会被那个过继的孩子丢掉。
小小的孩童,又是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张夫人很快就被拍花子给盯上。
这也就罢了,偏偏之后的发展实在残忍......傅清禾都看不下去。
傅清禾这话可谓是直接撕开了张夫人想要隐藏的事情,更是将她犹豫许久的事情放在明面上。
张夫人面色惨白,抱着孩子的手都失去了力气,险些将孩子摔到。
“大,大师,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一开始她只是见傅清禾年纪小,想要借此来接济傅清禾,那么现在,她是真的相信傅清禾的能力了。
想到这里,张夫人整个人都颓废下来,跌坐在傅清禾放在那里的竹椅上。
张夫人怀里的女童似乎是察觉到什么,连忙宽慰着她,“娘,不要难过~”
对上女儿担忧的目光,张夫人再也忍不住,掩面哭泣起来。
显然,这样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傅清禾的意料。
不太自然地移开眼,恰巧与一街之隔的无名对上。
无名似乎楞了几息,有所动容的样子,看得傅清禾更加茫然。
发现自己失态了,张夫人有些赧然,拿出手帕擦着眼角,眼眶微红道:“大师的意思,可是那过继的孩子有问题?”
虽然心里已经相信了傅清禾的话,张夫人依然想问个明白,她也不想让那样的危险待在自己身边。
即便对方并没有做什么,但在张夫人不知情的时候,她的女儿的确被那样的恶意对待过。
张夫人的丈夫在京都的锦衣卫任职,她自认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知道有人要伤害她女儿,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傅清禾倒没有隐瞒,只是点了点头。
按照时间线,张夫人已经默认过继那个孩子了,之所以还没答应,是因为,还需要与京都那边说,并且,张夫人其实还在犹豫。
而这个时候,那个孩子已经对张夫人的孩子产生了嫉妒心,多次趁着大人不注意,欺负张夫人的亲生孩子。
得到肯定后,张夫人的眼眶又红了几分,同时,在心里下定了某个决心。
“这是报酬,多谢大师解惑。”
随着张夫人的话,一枚光滑圆润的银锭子被放在桌子上。
这成色,明显是超出了十两啊~
傅清禾悄悄在心里计算着。
其实她一开始并不了解这个时代的这种银子的换算,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搞清楚,还得多谢徐夫人。
倒也不是徐夫人教她,而是她之前给徐夫人看相的时候看到的。
送走那对母女后,傅清禾立即将银锭子拿到手里打量,怎么看怎么喜欢。
“这也值得高兴?”无名有些看不下去,嘴里嘟囔着。
傅清禾见没人注意到这边,不满的横他一眼,“吃白饭的不要讲话!”
“我才不吃饭......”可惜,这句话是注定不能让傅清禾听到的,无名只能在小声嘀咕着。
不过,他怎么总觉得那两个人很眼熟呢......
无名满脸不解,好像有什么画面快速闪过,快到他根本抓不住。
见天色不早,就连旁边的柳大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了,傅清禾也准备收摊,倒是没注意到无名的异样。
走在回去的路上,傅清禾突然听到什么,下意识顿了顿,仔细去听——
“唉,老刘家的媳妇都快疯了!你说这好好的孩子怎么就不见了呢?”
“可不咋滴~你听我说,我隔壁家的孩子前阵也丢啦!”
“是吗?嘶~最近怎么这么多丢孩子的啊!”
“这话可不能乱讲......”
听着听着,傅清禾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想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加上快宵禁了,只好加快脚步回住处。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插曲,结果第二天摆摊的时候就遇到了。
“你说你要找你的女儿?”
看着在自己面前哭得泣不成声的年轻姑娘,傅清禾一边暗叹这个时代对于女子的压迫,一边觉得莫名其妙。
丢了孩子不该找官府吗?她一个算命的能帮忙找孩子不成?
月娘已经走投无路了,自从女儿丢失,她第一时间就去报官,结果一点消息都没有,她都不敢想,一个两三岁的稚童该如何度过这几天。
“大师,我听过您的本事,您只要告诉我,我的孩子她,她是不是还活着?”
即便内心已经绝望,可月娘仍是抱着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