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倒是没注意到这点,他早就被感动得稀里哗啦,只觉得傅清禾绝对是个隐世高人。
多亏傅大师高风亮节,不计较他之前的过失,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王员外算是明白了,正所谓大隐隐于市,那山上的道士都是骗人的!还得是傅大师这样的才是真正有本事。
此刻的他完全忘了,之前为了求得傅清禾原谅而掏出的金子。
既答应王员外要帮他“除祟”,傅清禾当然得准备一番。
于是当夜,她一身白衣,“悄悄”潜入原来的王宅。
她旁边跟着的无名,正一脸讨好看着她。
“这不能怪我嘛~实在是太可怕了!”
傅清禾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心道:胆小鬼!
本来她是打算在外面守着的,打探的任务交给无名来办,结果这胆小鬼怕黑!
谁能想到?鬼会怕黑。
无名小心地对着手指,满眼无辜。
傅清禾顿了顿,直接把眼睛移开,转而认真打探着周围。
王员外到底是家底丰厚,买的这间宅子也格外大,不单是占地面积广阔,里面的布置更是豪横。
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傅清禾依然没有走到正院,反而一直在前院打转。
没办法,这院子实在太大了,更别说一路走过去,一步一景,即便在夜晚,也格外吸引人。
尤其是庭院里的昙花恰在此时开花,看得无名眼睛都不带眨的。
看得傅清禾又是满脸嫌弃。
真是没见识的土鬼!
无名可不知道傅清禾在嘲笑他,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昙花,连呼吸都放轻了,只觉得这样的场景好像在哪见过......
继续往前走,穿过假山,傅清禾仅停顿了片刻,便绕过往里面走。
刚绕过假山,便被人捂住口鼻拉走,手上用来照明的夜明珠滚落在地,很快便不见了。
跟在后面的无名被吓了一跳,急忙追过去。
傅清禾好不容易适应了漆黑的环境,就听到耳边的说话声。
“大人,此女行迹诡异......”说话这人便是之前把傅清禾抓过来的。
听到这人越说越过分,傅清禾连忙打断,“诶冤枉啊!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妖女!还敢狡辩。”
“好了!”沈迟轻声阻拦了手下的话,眼睛直视着傅清禾,好似要看她是否在耍花招。
只可惜,傅清禾一丝破绽都没有。
看到傅清禾面色如常,半点不受影响,沈迟心下一惊,同时提高了警惕心。
他审过这么多犯人,鲜少有人能在他的威压下还面不改色的,如此心性......此女怕是不简单......
不同于傅清禾的淡定,无名现在根本冷静不下来。
他一看到沈迟就头痛,无数个片段飞速在面前闪现,偏偏他什么都看不清,只觉得心被人揪住一样,痛得他无法呼吸,整个身子冷汗津津。
傅清禾心里不由闪过一丝担心,面上却是不显,依旧与沈迟对峙。
最后,终究是沈迟败下阵。
他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傅清禾,旋即吩咐手下道:“张图,把她带走。”
知道这人不信自己,傅清禾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跟在那个叫张图的人身后。
走的时候,傅清禾还不忘看了眼无名,发现他还沉浸在某种情绪中,似乎极为痛苦。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意味深长看着沈迟的脸,想要从他脸上找出什么。
张图得到大人的吩咐后,满心警惕的盯着傅清禾,结果就眨眼功夫,就发现那妖女盯上了他家大人。
他连忙训斥。
“妖女!好大的胆子,竟敢觊觎我家大人!”张图气得脸都红了,只觉得这妖女着实胆大。
傅清禾满脸黑线,不可置信的看过去。
沈迟同样满脸黑线。
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他对别人的视线格外敏感,早就察觉到傅清禾的目光,本还在暗自猜测对方的目的,结果就这么被手下喊出来。
饶是沈迟早已习惯被人怒骂讥讽,此时也不自然起来。
其中反应最大的是无名。
他本来还深陷于那些记忆里,张图这句话成功将他拉出来,他心下一颤,不敢相信般看向沈迟,恨不得将其盯穿。
沈迟只觉得背后一股凉意袭来,但他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站在风口的缘故。
“好了,赶紧把人带回去审。”沈迟摸了摸鼻子,不自在般道。
一行人离开王宅,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后,屋内又响起不依不饶地哭声。
哭声凄厉非常,仿佛要将天震破,要将地吼裂......
而此时的王员外也遭了无妄之灾。
这个身子被人悬挂在房梁上,吓得他满身的肥肉抖个不停,只一个劲地求饶。
可不管他许了多少好处出去,愣是没人应声,仿佛是他自己把自己挂在梁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