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敬畏,傅清禾除了心虚就是心虚。
也不知道要让那些人知道,那股神秘力量其实是无名造成的,他们会怎么想......
过了湖,又得爬山。
走在山路上,傅清禾竟会觉得庆幸。
因为比起之前,这山路明显要好走得多。
或许沈迟是良心发现了,也可能是他自己也感受到疲累,终于停了下来。
“大家先休息片刻吧。”
听到休息,傅清泉也不管脏不脏了,直接往地上坐,全身心放松下来。
沈迟打量了一圈,终于发现角落里的傅清禾他大步走了过来。
“此次又要多多仰仗傅大师了。”
沈迟又不是没去过别的书院,要说有的书院为了锻炼学子的意志,将书院建在山上也就算了。
偏偏麓溪书院这里处处透露着古怪,又是树林又是湖泊的,最后还要爬山。
要说这是为了磨炼学子意志,沈迟也能接受,可他明明提前来了信告知,一路而来却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起这书院。
傅清禾也算是了解沈迟这个人,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也开始怀疑了。
她随意点头,“放心好了。”
只要让她见到这麓溪书院的人,什么秘密都瞒不过她!
可沈迟并没有因此安下心,眉头依旧紧皱,始终放松不下来。
待到达麓溪书院门口时,大家纷纷傻眼了。
因为这麓溪书院的大门是紧闭的,门口更是一个接待的人都没有。
沈迟沉着脸,直接示意手下去敲门。
不知敲了多久,始终无人应答,仿佛这书院没有人了一样。
别说沈迟了,就连傅清禾都好一阵佩服。
她是真佩服啊:这麓溪书院的山长可真是厉害,连锦衣卫都敢得罪,也不怕被穿小鞋......
就在沈迟极其手下准备破门而入时,门被打开了。
一个瘦高的学子将门推开,神色腼腆,拱手示意道:“学生恭请各位客人。”
沈迟依旧是冷着脸,“你们山长呢?”
学子似乎被吓到了,眼含歉意道:“山长有事,无法接待客人,特派学生聂兴来迎接诸位。”
见此人是真的胆小,沈迟也没有再为难他,只是神色依旧冷淡,并没有给他好脸色。
“诸位请随我来。”聂兴是真的害怕沈迟,就连说话间都不敢看向那边。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傅清禾就已经将此人的底细摸清了。
聂兴,孟昌府阮州底下,某个小山村的农家子,自幼聪敏好学,是他们村唯一有功名的读书人。
在聂兴考上麓溪书院时,就连他们县的县令都亲自掏腰包替他交了束脩,可以说,聂兴能有如今的成就,是举全族之力供养出来的。
在傅清禾看到的未来里,聂兴也没有辜负族人的期望,一举得中解元。
就在他准备去京赴考之时,他被夫子叫去了书院后山,那个据说文脉之地。
傅清禾还要往后看时,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了。
她心头一震,悄悄看了眼聂兴,这还是她除了无名之外,再一次看不到后面之事。
让她不由得好奇:聂兴在后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傅清禾思忖间,她已经无意识看了聂兴好几眼,就连沈迟都发现了这点,更别说本就心思敏感的聂兴。
此时的聂兴也很不好受,作为夫子的得意门生,他早已报名了下届乡试,按例,这种接待外客之事本也落不到他身上。
可他平日里埋头苦读,极少与同窗交流,在夫子道出接客的人选后,大家都把这不得好的活推脱给聂兴。
等聂兴知道后,这件事已经被交给他。
他倒是没什么不愿意,只是担心会减少温书的时间。
本想着早早将这群人安顿好,便可以回去温书了,结果被那样一个奇怪的女子打量,那女子目光如炬,几欲将他看穿。
就算聂兴自认行端坐正,此刻也忍不住心虚起来。
就在聂兴承受不住时,沈迟及时出言,把他解救出来。
“傅大师,我有事想要与你商议。”
这句话对于聂兴来说,简直如同天籁,让他对沈迟的害怕一扫而空,反而增添了几分感激。
听到沈迟找自己,傅清禾只好先将这件事放下。
刚巧,她也有事要同沈迟说。
沈迟当然不是无端给聂兴解围的,他的确有事要说。
“这书院处处透露着诡异,此番是我连累了傅大师,大师不若明早便下山?”
避开书院的耳目,沈迟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