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劲厚带着周聿“私奔”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凌淮西。
本来说好利用假期加紧排练参加校园乐队大赛的歌曲,结果凌淮西一直等到中午都没有人来音乐室。
群里发消息也没有人回,大家好像都凭空消失了一般。
江寄在图书馆里正在看考研资料,中间休息时看到群里凌淮西发的一连串信息轰炸后,他回了个疑惑的表情,并表示他今天没有见到周聿和张劲厚。
凌淮西察觉到了不对劲,那两人显然是约好了一起消失,但他没有立场去约束他们的行为,只能暗戳戳地给江寄引导。
“张劲厚不会是带着周聿私奔了吧?”
……这还得了!!!
江寄的肺管子属实被凌淮西这句话给戳疼了,他当即给周聿打了个电话。
周聿和张劲厚刚上高铁列车,找到了
自己的位置坐下,江寄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张劲厚看着周聿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周聿瞥了眼他欲言又止的脸色,接通了电话。
“喂?”
“你在哪里?”江寄嗓音很冷,带着点质问。
周聿笑了:“怎么?你查岗吗?”
“不,不是。”听出来他有点不悦,江寄放软了语气,“你说也不说一声就消失了,我很担心你。”
说也不说一声?
周聿皱着眉,有些意外地转头看张劲厚。
张劲厚心虚地摸摸鼻子,装作没看见他猜疑的眼神,扭头看向窗外。
列车慢慢启动,广播里传来列车员机械的播报声。
周聿的回答声混着播音响起:“我在高铁上,和张劲厚。”
果然……
江寄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你去哪里?”
“去……”
随着列车速度加快,窗外的景物急速后退。周聿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
“去巫山,张劲厚的老家。”
两个多小时的火车,然后再转了县里的大巴,张劲厚终于牵着周聿的手,站在他熟悉的地盘上。
他从小爸妈离婚,自己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如今他所谓的父母早已各自成家,对于他来讲,他和父母的牵绊也就是每个月给的那笔固定的费用。
爷爷奶奶才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而现在又多了个周聿,所以他想要爷爷奶奶和周聿见个面。
哪怕他们不同意自己和周聿在一起,那张劲厚也想要告诉他们,这是他们孙子喜欢的人。
当然,此行的这个目的,周聿并不知情,他连目的地都是上了车,问了张劲厚才知道他带自己回了老家。
巫山小镇上的汽车站,外面多的是拉客坐车,住店打尖的黄牛。
一个中年妇女举着木牌挤上来,冲着张劲厚和周聿挤眉弄眼:“小伙,住店吗?有需求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女……”
她操着一口口音浓重的当地方言,肥硕的身躯不住地往张劲厚身上挨着。
张劲厚将周聿护在了身后,嫌弃地拿手肘隔开了她,用相同口音的方言拒绝。
“谢谢,不用,我男朋友在呢。”
他的话说得又快又密,在加上这边的方言有点偏北方口音,周聿并没有听懂。
只见张劲厚向那个女人举起他握着自己的手,那个女人啐了一口,继而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周聿不明所以:“你们说什么呢?”
张劲厚将握着他的手,改为和他十指相扣,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她说我们很般配。”
鬼才相信他的瞎话。
不过周聿懒得和他争,手底下悄悄地攥紧张劲厚的掌心,以免两人被车站里的人潮挤散。
车站外有个染了一头红毛的男人,正单脚着地,坐在重型机车上玩着手机。
旁边同样停了一辆机车,车把手上挂了两个头盔,车身上面坐了个黄毛。
黄毛一见张劲厚出站,他立马扬起笑脸,起身对着张劲厚挥手。
“厚哥!这里!”
红毛听见声音,也从手机里抬头,兴高采烈地冲着他们挥手,生怕他们看不见。
黄毛和红毛在太阳底下很是晃眼,周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