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本该在演习的人,而后又想起什么,惊慌失措地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反方向跑去。
他的手心和膝盖都已经蹭破了皮,渗出了血珠,可周聿却顾不上疼痛,一步也不敢停,没命地奔跑着。
不能停,千万不能停,停了就又会被捉回去囚禁起来。
可他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个轮子?
林津年慢条斯理地开着车跟在他身后,就像是猫咪在玩弄老鼠,看着他负隅顽抗,垂死挣扎着,并以此为乐,静静等待着玩腻后把猎物猎杀,吃入腹中的时刻。
他开着车跟了周聿一路,直到周聿体力不支瘫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才下车,将人拦腰抱起,扔到车后座上。
他双手缠绕在周聿的颈后,轻轻抚摸着他的发,像是在安抚着一个不乖的孩子,而后俯身,压在了他的身上,吻上周聿的唇瓣。
长途跋涉的劳累让周聿精疲力竭,连反抗林津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紧咬着牙关不让他进入,手脚并用地往后退去,直到背部抵上车门。
车里空间就这么大,他退一点,林津年就进一点。
周聿半躺在后座上,看着林津年顺着他的胸口一路轻吻下去。
这些年来,林津年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周聿,小到牙刷毛巾,大到交友范围,无一不被他一一过目,将周聿养得细皮嫩肉的。
而现在这个自己养出来的细皮嫩肉已经躺在他的身下,接受着他唇齿的检验。
周聿脸涨得快要滴血,内心升起一股羞耻之感,几乎是玩命地反抗和挣扎,疯狂地拿牙齿咬着林津年,用脚踢他,却被林津年钳着下巴,捂住嘴。
林津年把他钳制在怀里,拨开他汗湿的额发,亲了亲他的眉间:“放轻松。”
“你越咬,我越兴奋。”他的沉迷和欲望都写在他黑漆漆的眸子里,近乎痴迷地凑到周聿的颈间,气息都在跟着发颤。
“乖乖听话,我会让你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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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津年在车内折腾了很久,周聿静静地躺在后座。
他斗不过林津年,五年前他就清楚这个道理。他唯一能拿来当武器,和林津年博弈的东西就是他的身体,这具年轻又诱人的身体,他只能靠这个去迷惑住林津年,然后伺机寻找生路。
呵,还真是可悲。
周聿唇上挂着浅笑,了然而戏谑。
性.爱,欲望,人心,到底是哪个掌控着哪个?
林津年闭眼正回味着刚刚的滋味,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裤子穿上。他穿衣服的样子很潇洒,不过脸色很是冷漠疏离。
“我出去吸根烟。”周聿偏头看他,有些不耐烦地给林津年交待一句,似乎是怕他以为自己要逃跑,还特意给林津年亮了亮手里的烟盒。
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真是绝情。
吃饱餍足后的林津年很好说话,他点点头,目送着周聿下车。
外面夜色如水,借着车内的灯光勉强能看清周遭的环境。周聿点燃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上面显示已经是凌晨一点。
凌晨一点了,他还困于这荒无人烟的小路上,看来是注定逃不出去了。
他低头沉思着,想着下次该用什么方法逃出去,只听见不远处由远及近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辆汽车像是失了控,发疯似地朝着他倚靠的吉普车冲来。
周聿慌了神,连忙转身回头看车内的林津年。林津年显然也是听到了这个不寻常的异响,可他衣服还没穿好,只急匆匆地让周聿先闪开。
林津年刚拎起衬衫,着急的话音未落,“嘭”,两车相撞到一起,直把吉普车的屁股撞凹陷了进去,往前顶走五米多远。
周聿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虽然恨林津年,但也没想他死,要是林津年就这样死在这里,那自己岂不就是背上了人命?
周聿定定地看着车屁股已经开始冒烟的吉普,颤抖着身体走近。
他的指尖刚触到歪斜的车门把手,从那辆罪魁祸首的车上走下一人,遥遥地喊他。
“小聿。”?
小聿,失忆的这些年来都有人在周聿的噩梦中来来回回地喊他这个名字,压迫得他不能呼吸,直到此时此刻他恢复记忆,周聿终于又在熟悉的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小名。
眼泪顿时就从他眼眶里夺眶而出,他恨恨地抹把泪,回过头,对着来人委屈地哭出来。
“江寄,你怎么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