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一落地,江寄就被翻译室的同事一个电话给拉走了,临走前只来得及给周聿他们留下了他在京城的房子钥匙。
张劲厚先前在京城都是租房住,去山城前早就把租的房子退了,而周聿和凌淮西更惨,他们在京城可以说是毫无落脚之地。
于是一行三人,拖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齐齐往江寄的老巢奔去。
等张劲厚四仰八叉地躺在江寄大三居的客厅沙发上时,他摸着屁股底下手感柔软舒适的沙发,望着阳台上窗明几净的落地窗,不由得感慨。
“还得是江寄这小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周聿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将凌淮西刚给他倒的水递给张劲厚:“你说自己是......犬?”
还在倒水的凌淮西见周聿将自己的水给了张劲厚,他心里不免有些吃味。他又不是不给张劲厚倒,周聿有必要把自己特地给他倒的第一杯水给张劲厚喝吗?
他给周聿又倒了一杯水,看着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张劲厚,忍不住开怼:“什么犬啊?他顶多是那只鸡。”
“凌淮西!”
张劲厚从未预料到有一天凌淮西也会爬到自己头上,他咬牙切齿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张牙舞爪地扑向凌淮西,一手钳制住他的脖子。
“我是鸡,那你就是那只狗,看我不啄死你!”
这两人一言不合扭打在一起。
周聿捧着水杯,默默远离他们的战场。
穆解旭是在一个小时后到的,他一接到周聿的电话就从酒吧赶了过来,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毛乙坤。
“你们......”
周聿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晃了眼,在他的印象中毛乙坤和穆解旭的关系还远远不到可以一起出现的地步。
他将毛乙坤拉到一边,恨铁不成钢:“你又看上他了?”
之前上大学时毛乙坤就对穆解旭垂涎三尺,周聿为此心有余悸。可时来运转,这么多年过去了,毛乙坤不至于再次栽到同一个坑里吧?
他好奇又有点嫌弃的眼神落在毛乙坤的身上,看得毛乙坤心里泛起酸味,还夹杂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苦。
他恨不得扯着周聿的耳朵在他耳边大吼:看上个毛啊看!老子现在看上了你!
可他不能这么做,他现在在周聿心中只是一个小小的,没有任何友情以外感情的......大学同学而已。
“没看上他。”他无力地摆摆手,往沙发那边走去。
周聿拉住他:“那你怎么和他一起过来了?”
“凑巧!缘分!我们千里姻缘一线牵好了吧!”
毛乙坤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愤愤不平地甩开了周聿的手,恨他的迟钝,恨他的滥情,又恨他的不解风情。
更恨的是......自己那迟到且多余的爱慕。
凌淮西从侧沙发上站起身给毛乙坤让了个位置,自己则坐到了张劲厚的身边,他眼神追随着毛乙坤的身影,满目是崇拜。虽然他不认识毛乙坤,但就冲他对周聿的这个蛮横的态度,值得他顶礼膜拜。
“你又凶啥子?”
张劲厚随手往毛乙坤身上扔了瓶水,要不是知道他是周聿的朋友,他都想将毛乙坤轰出门了。
毛乙坤半瓶水下肚冷静了点,不屑地努努嘴,拧好瓶盖,抬头正撞见张劲厚扯着周聿抱在怀里哄着,他眼神瞬间就暗淡下去,一种不耐烦的情绪顿时袭上心头。
“好了好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总不能让我们来是看你们秀恩爱的吧?”
背后的人温热的体温从紧贴的部位传给自己,周聿不太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和张劲厚亲近,红着脸按着他的腹部从他大腿上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