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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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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娘亲现在怎么样了。

也是,当她在“过去”时,“现在”的时间应该是不动的。直到她再次穿梭时间,回到将要被杀的那一刻。

加油!虞戏时!

她在心中给自己鼓着劲。

等到了白日,一定要找到景饲生。

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虞戏时浑身发痒,醒来时发现洞口的火堆早已熄灭。她朝山洞走去,心中有些忐忑。

不会跟丢了吧?

没走出几步,就见少年攥着几枚野果从林间小径转出。

他显然早看见了虞戏时。四目相对的瞬间,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挤出个笑容。

少年走到她跟前,递来两枚野果。晨光下,他洗净的脸庞格外清晰——那眉眼轮廓,果然是他。

“瞧着年岁不小,竟无半点生存本领。”少年啃着果子,径自绕过她继续赶路。

原来早知她尾随了一路。

“你是去寻亲么?”虞戏时小跑着跟上。

“早没家人了。”

“抱歉…”她有些懊恼,“其实我来此,也是为救家人。若能结交既命司那位,或许…”

“如何结交?”少年斜睨她一眼。

“说实话,我也没想好。”虞戏时苦笑,“以我这般身份,怕是连既命司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

“既命司哪位?”

“我也不知他如今是何职司…”

她犹豫着是否该说出名字。若道出“景饲生”三字,日后必生纠葛——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如何晓得这个名姓?即便真见到本人,又该如何解释?

“那你找个蛋。”他说。

“……”虞戏时呛了呛。

古代也是这么骂人么?

简直粗鲁。

不对啊,古代的“蛋”叫“蛋”么?

虞戏时怀疑自己听错了,怪异地看他一眼。

“我好像听说他是姓‘景’。”虞戏时含糊地说。

少年的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旋即如常前行。

“我又不去既命司,跟着我做什么?”

“两个人同行,不比一个人强嘛。”虞戏时笑。

“强在哪?”他偏过头来,打量她一眼,“让我带个饭桶?”

虞戏时笑滞了滞,“我瞧你步履稳健,目标明确,当是有要事在身。若你告知我,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他沉默片刻,眼底闪过一丝考量。

“确实有。”

虞戏时眨巴着眼睛。

“我要找一家三口。”

“什么样的人家?”

“一男一女,约摸三十出头,带个孩子。”

虞戏时脑中闪过那家人的脸。

“那家人有怎样的特征?”

听到这个问题,他犹豫着没有回答,似乎在权衡,毕竟她真的见过那家人的可能性小,而为那家人暴露信息带来危险的可能性大。于是他最终决定闭口不答,提了提背上的包袱,环胸继续赶路。

转身的时候,头上落下一片枯叶,稳稳地落在他的发端。少年的马尾一晃一晃,那枯叶倒似扎了根,鲜活却也没有坠落的意思。

这未来的王帝,如今尚且还有几分装老成的稚气,却比未来要灵动许多。就算在他面前是个攀附权势、势利的女人,他也没有对此表现出鄙夷,当真是有些可爱。

虞戏时带了点笑意,扬声问道:“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阿四。”他答道。

“家中行四?”

“与你无关。”

话音未落,他的包袱皮里滚出个褪色香囊,似黑似紫,有些年岁,香囊里挂着一条挂穗,像是穿着玉佩的。看来这香囊已经不是用来熏香,而是用来装东西了。他慌忙弯身捡起,吹了吹香囊上的灰,像对待什么珍宝般塞回包袱深处。

虞戏时心下微动,试探道,“我见过那一家三口,妇人手腕上有个月形疤痕。带着的孩子约摸十来岁,眼瞳像颗大大的黑葡萄,模样虽还未完全长成,但已然可以看出鼻梁有些高。”

阿四随着她的话回忆脑中的人像,不由自主地向她走来几步,脚边狗尾巴草随风微动,轻点着头,片晌,他抬眼看来:“跟我走。”

虞戏时知道,这交易是成了。

她帮阿四找到这家人;阿四则会想办法让她进既命司。

他走在前头,杂草都被他踩平,形成了一条小径。虞戏时加快了脚步。

日头渐毒,阿四挑的都是些不寻常的路,虞戏时跟着钻进树荫,见他正用剑鞘拨开些不知名的植物,露出藏在古树洞里的陶罐。

清亮山泉盛在宽叶里递来时,他头顶的枯叶总算是掉落在了水面上。

“以后别跟我一样,去喝路边小溪的水。”他别开脸擦过鬓角的汗,耳尖被日光晒得微红。

虞戏时捧着叶片小口啜饮,却不好意思多喝,喝了些,就将这宽叶递还给他,“你不是要赶路么?这里藏着水,到时候也带不走。”

“早上买来的,想着这几日应该会在附近逗留。”阿四答道。

周遭不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鞭子抽打在枯树上。阿四拽着虞戏时蹲下,透过灌木缝隙,看见一群面色不善的大汉走过。

“这类人大概都是歹徒,抢东西的。”阿四低声道。

虞戏时被他的动作惹得紧张起来:“哦…”

待这些大汉走过了,虞戏时才说:“怎好以貌取人?”

“不以貌取人,你从何得知哪些是劫匪,哪些是好人?如今这种时期,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站起身来,拍落身上的草灰。虞戏时看着他现在的模样,感慨十一年光景当真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车驾里盛气凌人的王帝,谁能想象他此时竟是这等落魄又穷困潦倒的模样。

但是看此刻的他,却能想象出未来的某一日,他在春日宴上谈笑风生的样子。

两人一直赶着路。

暮色四合时,两人在一处破庙歇脚。虞戏时观察着周遭的环境,想到刚来这个世界时,看见的神庙外的风铎。

“在这个地方,庙外都会挂着风铎么?”她随意地问。

阿四正在点火,火光在他眼睛里跃动,闻言他吹熄了火折子,“大概是有的,只是被人摘去试图换些吃食了吧。”

虞戏时心中感慨着危世不易,就听阿四唤了声:“小鱼?”

虞戏时没反应过来。

见阿四看向她,她这才想起“小鱼”是她告诉他的名字。

虞戏时应了声,便听得他道:“这名字叫起来有些别扭。”

虞戏时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她也不是什么知名大人物:“我其实唤作虞戏时。”

她拿树枝在地上写出这三个字,风一吹,沙尘就掩盖了一大半。

他扫过一眼,继续看跳动的火星子:“名字取得麻烦。”

虞戏时用衣裳擦了擦野果,递给他,笑眼弯弯:“那劳烦您多记几遍。”

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庙壁上,山风穿堂而过,卷走了少年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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