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放弃你不切实际的幻想吧!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我用按丨摩丨棒其实都算不上什么新闻,毕竟在一些人心里,我早就被陈大祥操丨烂了!”
随着食堂里数道视线朝这边射来,陈默感觉天花板在摇晃,脚下的地好像在顷刻间裂开了。
才不是……才没有……
陈默内心抗拒着梁景仁的话语,他知道真相是什么,但他无法阻止听到这句话的人去想象另一种画面。他一想到那些视线投向这边的人很可能听见了梁景仁的话,大脑正不受控地在想象着什么,他就呼吸不畅,几近崩溃。
他要反驳,不遗余力地反驳,哪怕此时此刻大脑供氧根本没跟上,他已经两眼昏花地站起来直冲着面前自辱的人喊——
“为什么不能是你把陈大祥操丨烂啊!”
鸦雀无声。
大概这会儿,食堂的天花板真的塌了,地真的裂了,无人生还。
“……你能别说这么恶心的话吗。”梁景仁首先冷静下来了。
但陈默还没冷静,他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难道你被陈大祥操丨烂就不恶心了吗?!”
“这个话题能不能先结束掉……”
“呜呜呜呜……”
——这TM叫什么事啊……啊??啊啊啊啊!!!!
梁景仁感觉自己要晕了,明明刚吃过饭来着。陈默是低血糖,他是“晕碳水”,看来他俩身体都好不到哪去。
陈默自己吼完就在那儿哭起来,周围的视线大概是觉得看人哭不好,纷纷收敛起来。到头来,只剩梁景仁一个直面哭泣着的陈默。
梁景仁犹豫着要不要把手搭到陈默肩上、或者头上。可是,这样不对吧,梁景仁想,自己才是那个最该受安慰的吧?
“好、恶心……恶心得、呃呜、吃不下饭了……”陈默哭声渐弱,一边抽泣着一边说。
最后,梁景仁还是把手搭在了他头上轻轻揉了揉,然后轻推着他的后脑勺带着他往外走。
至于他俩桌上的餐盘……总会有人收拾的。
作为公司高层,梁景仁在地下车库有专属车位。他带着陈默来到地下车库,两人坐进车里,车窗摇下来透气。
四周静悄悄的,陈默每每用纸巾擤鼻子都会发出巨大回声。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哭呢。”梁景仁探身到副驾驶的位置前去取手套箱里的烟盒。
陈默捂着红通通的鼻子,盯着眼前的发旋左右移动,“你以前又不会故意惹我哭……”
“呵,又怪上我了啊。”梁景仁用手挡着一边“咔嚓”一声点燃一根烟,“我现在也没想惹你哭。”说罢,他猛猛吸入一口尼古丁。
陈默盯着他看,看他吸烟看了好久。
等到那根烟快燃完了,精气神完全恢复的陈默突然开口:“给我一口。”
梁景仁夹着烟屁股瞥向他,“喏,烟盒,你自己拿根新的。”说话时唇齿间还吐着丝丝缕缕的烟气。
陈默持续性地盯着他的脸、或者说嘴,说:“我要你嘴里的。”
“你不是有洁癖吗?”梁景仁吐出一大口烟。
“对啊!我都没嫌你脏呢!”陈默来劲了。
梁景仁笑了下,说:“那你嫌一下吧。”
陈默转得飞快的小脑瓜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激动起来,直喊道:“不许再拿陈大祥来说!”
梁景仁无语了。到底谁想说他了?
哦,原来是陈默想,陈默还在讲他——“你为什么不把那些乱传你和陈大祥花边新闻的报社搞掉?”
“搞掉?”
“就是、‘天凉了,让新记娱乐破产吧’这样。”陈默一直记得校门口他每期必撕的那本杂志。梁景仁跟卢卡斯吐槽说他小心眼一点没错。
梁景仁语气平平地“哇哦”了一声,又用淡淡的语气说:“能这么简单就做到,那我可真牛逼。”
“你确实很牛逼。”陈默说。
完整的一根烟抽完了,梁景仁垂眸时看到了最后一点掉下来便瞬间消失的火星。
“我一直觉得你很牛逼。”陈默说。
梁景仁长长地吐了口气,仿佛嘴里还含着口烟。
他说:“我和陈大祥是契约夫妻也是合法夫妻,这是不争的事实。我现在的金钱、权利、地位、甚至住处都是从陈大祥那里分来的,这也是事实。”
“可是陈大祥已经死了。”陈默认真地看着他,说。
“…嗯。”
“你要一直当寡妇吗?”
“咳咳!咳、咳!咳!”
梁景仁服了自己,都经历几次了怎么还没长教训?面对陈默他果然一刻也不能放松。
“让我追你吧,仁哥。”陈默似乎在企求他,不仅是语气,眼神也软了下来,软得像是含了一汪水在里面。
“我会乖乖听话的……你说什么我都听……”
“你就顺我一次吧,我之后保证不跟你唱反调不让你生气……”
“我又没有让你爱我,只是让你允许我追求n……”
梁景仁吸了口气,打断他说:“少卖乖了,明明连认错都不肯。”
陈默不吭声了。
到最后陈默没抽上一口烟,也没获得梁景仁一句应允,直接被“送佛送到西”送回了酒店。
下车后,陈默不死心地回头敲副驾驶座的车窗,等车窗摇下来,他对梁景仁说:“我明天还会去你公司!我伞还没拿呢!”
梁景仁:……把这事忘了,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