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沧道昨日又发现了具剑修尸体,最近的分殿接到消息立刻派人去查验,确认是被抽剑骨而死,时间大概是七日前。”陶轲汇报这剑骨案最新的进展。
“真是越发不知收敛了!”一人狠狠拍了桌子,“要我说赶紧组织人手把段月洲从魔界强拷进牢里,这样放任下去,岂不是叫那魔头一直增长实力了?”
“…不可能。”观云知接道。
不可能是段月洲做的。
…七天前,那时候段月洲肯定还没醒呢,怎么能在修界作案?
“呵呵,观医监有什么看法?”应流玉问他。
观云知张嘴,解释的话差点要脱口而出,却在和应流玉对视那一瞬间闭上了。
“没有。”
直觉像是在他脑中敲了警铃,“咚”的一下,他屏息凝神,感觉耳边都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这种防备是毫无理由的,他想。
……
结束后,他走出大殿,祝伋在他身后追上来,拍了他两下。
“你今日怎么走得这样快?”
平常观云知都会特意推迟些,在人群较后的位置出去。
今日,应流玉一说散了,他几乎是立刻站起来大步冲出了门外。
祝伋这一叫让观云知终于清楚自己错漏了什么。
梳理的线索中,两月前莫飞尘曾在真阳洲出现过。
算起来…正是他在魔界见到莫飞尘三日后。
…他从魔界通道回来后差点动弹不得,以天刑司内的条件尚且休养了好几日。
莫飞尘回来三日内不仅行动自若,还能杀人?吃了什么十全大补药?
还是说…他根本不是从魔界入口逆穿上来的?
……
夜半,观云知敲响了应流玉的门。
屋内灯光在应流玉脸上投下一侧阴影。
观云知迈出的腿在门槛处顿了一下。
“咔哒”他将门轻轻将门合上。
应流玉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的位置上。
“何事?”
“殿主。”观云知默默盯着他的表情。
应流玉翻了翻桌上的书简,“说说你在魔界的经历?”
“……”观云知没回答他的问题,“殿主,你认识…霖水剑尊吗?”
应流玉眼睛微眯,“霖水?我和他并无太多交集。”
“怎么问起他了?”应流玉似笑非笑,“我记得,他后来离开了太初剑宫。是段月洲的师祖?”
“在魔界时…段月洲曾提及,他的师父。”观云知犹豫了一下。
“嗯?他的师父怎么了?”应流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有些时候…招式,和傅携风很像。”
观云知本想说的是他师父还没死,话到了嘴边却拐了个弯。
“嗤。”应流玉笑一声,语调竟然有些愉悦:“师尊曾指导过霖水几日,但最后并未收入门中。”
“想是那段时间对霖水的影响。”他继续把手上的卷宗摊开,“还有问题吗?”
观云知拇指掐进掌心,“有。”
“霖水剑尊,曾经是太初剑宫的值守弟子吗?”
应流玉抬头,两人无声直直对视。
“是。”
……
应流玉的话掺了假。
按照平时,绝不会在回答后主动再让观云知提问。
他要在自己口中再套出什么?观云知想。
何况,太初剑宫弟子向来不多。
万年前收徒要求更是高。
应流玉口中的霖水,与他可并不像是无太多交集的样子。
……
观云知心事重重地离开书房。
应流玉一直盯着他转身推开房门,眼中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