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刘赢面色微黑,欲起身离去,六子这才赶紧开口,“你不是姚善婉闺中密友吗,就不担心她路上遇到危险?”
刘赢不以为然地道了句,“人各有命。”
六子没想到她反应如此冷漠,无奈道:“我只是个传话的,哪里知道老大在想什么,不过沈老大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定不会害你就是了。”
韩慎刚进大厅就听到六子夸赞沈艳的话,嘴角微扯,待靠近二人,浅笑道:“原来是六大人,上次阿赢抓到野猪换了不少银子,也多亏这些银子我们这几日才好过些,草民正想找机会谢您呢。”
刘赢疑惑地看向韩慎,“我抓的野猪,谢他作甚?”
韩慎面露惊讶,无辜道:“我听说养蛊之人能够控制一定范围内的兽禽......啊,看来是我想岔了,以阿赢的功夫抓到野猪也不是难事。”
六子脸色僵了僵,养蛊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没听说过蛊,而养蛊人也比较忌讳暴露实力,所以他当日为刘赢引来野猪后并未告知,倒是没想到韩慎会了解养蛊之事。
“怪不得那野猪出现的蹊跷......”刘赢朝六子投去凉凉的笑意,“原来是你在帮我呀?你这次能找到这,可也是用蛊虫控制了什么动物监视我们?”
六子眼皮一跳,连连摇头,“当然没有,能找到这全凭锦衣卫的眼线,哪里需要用蛊......况且我也没那本事。”
刘赢面色一沉,瞬间抓住重点,“所以你确实在监视我们,只不过靠的不是虫,而是人?”
“......”他能说监视的不是她而是韩慎么,不过对她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我们也不是监视你们,而是担心你们安全,毕竟沈老大还挺看重你的,不然也不会请你帮忙对不对?”
韩慎立刻疑惑出声,“锦衣卫要请阿赢帮忙么?锦衣卫乃皇上直属机构,不受任何人限制,内部人员更是各有千秋,需要阿赢帮忙作甚呢?阿赢会不会有危险?”
六子发现这韩慎貌似在故意挑事,冷声道:“韩公子重见天日没几日,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
韩慎一怔,随即受伤地垂下头,“是草民擅自向周大人打听的,还请大人恕罪,我只是担心阿赢的安危,没有说锦衣卫不好的意思。”
“你。”
“够了!”刘赢冷声打断六子,接着站起来走到韩慎身后,握住轮椅推手,“草民只是一介什么都不懂的乡野丫头,恕我无能帮助堂堂锦衣卫,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刘赢便打算推韩慎回客房休息,不料客栈忽然闯进来一群官兵,直接将二人围了起来,厉声问道:“你们可是今日领取钱员外赏金之人?”
韩慎恭敬开口,“正是,不知几位官爷所为何事?”
“哼,所为何事到了衙门就知,请二位跟我们走一趟吧?”官兵嘴上说着请,表现出来的却分明是奉命来抓犯人的态度。
刘赢下意识看向六子,冷笑道:“方才还说锦衣卫办事光明磊落,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不答应你们的要求就坐牢?真是好手段。”
“诶?”这回六子可真是太冤了,但没等他开口,便听官兵怒斥道,“大胆,就凭你们几个还想冒充锦衣卫?来啊,给我把这小子一起抓回去问话!”
“放肆!”既然被他们知道了身份,六子可不想给锦衣卫丢脸,立刻掏出令牌举到官兵眼前,颇有威势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锦衣卫面前,尔等也敢出言不逊?!”
官兵们大惊,瞬间腿软跪了一地,“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锦衣卫大人大驾光临,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闭嘴!”六子不耐地打断,眼睛扫向刘赢二人,居高临下道,“锦衣卫抓人也要讲究言明理由,你们竟二话不说就要把人带走,这是何故啊?”
为首的官兵冷汗直流,强装镇定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两人不仅骗取赏金,还涉嫌绑架勒索,这女子武功高强,小的们也是怕他们跑了才着急了些。”
“哼,我与他们相识有些时日,亲眼看着他们帮官府破过案,这一路同行也从未见他们做过恶,怎么到了泰安城就成罪犯了?”
“啊这。”官兵没想到他们还有这层关系,立刻甩锅,“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
六子掸了掸衣袍上的尘土,走上前道:“那便带我去见见下命之人吧?我倒要看看是谁要抓锦衣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