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方说不能再等了,请楚然马上去私人飞机场,他必须现在就走。
楚然烦躁地挂断电话,冷着脸烦躁地骂了一句,“真TMD全是废物!”
楚然不是第一次骂人,成露见过他无数次训别人,却是第一次见他用如此不礼貌的词语,如此暴躁得仿佛被破坏终身大事。
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他那么的可爱,而她那么的开心。
“好了,好了,既然事情这么急赶紧去吧,早去早回,注意安全,注意身体。”成露安慰道,这些话放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平静自然地对楚然说出口的。
“嗯,对不起,不能送你回别墅了,回来我给你带花。”楚然也知道不能再耽搁,不再啰嗦,冷着脸上了越野,但在那之前,他毫无预兆地偏头亲了一下她的脸。
没等成露反应过来,他车门一关,油门一轰,走了。
原本因那句【我给你带花】勾起的奇怪情绪,在脸上那抹残留的触感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成露不禁伸手摸了摸,有些不解有些了然,有些窃喜又有些惶恐。
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地接下来的时间里,统统化为烦躁和不满。因为楚然说出差一个星期,这都八天了,他还没回来,要不是偶尔一句如同报平安的简短问候,她都要怀疑他死外面了。
后来她实在没忍住发了个语音过去【找不到路了吗?】语气那是相当的冲。
楚然回得很快,快到几乎秒回的地步,同样是一个语音【五天】,声音低哑不堪,疲惫得成露都能想象出他此时该如何的委靡消瘦,顿时后悔起刚才的态度。她想给他道个歉,可又怕打扰到他,优柔寡断得一点都不像自己。
最后也没能再发出一个消息,只能等他回来再说。
结果他当晚就回来了,这是成露万万没有想到的,毕竟她都做好五天甚至十五天的准备,可是他却突然回来了。
当时她正睡在自己的床上,楚然的别墅里,连梦都没有一个。可蓦地感觉到一个带着水气的微凉身躯靠了上来,床一沉,腰一重,对方从身后抱住了她。熟悉的气息只是让她微微一惊就又被浓浓睡意拉了回去,甚至在醉人的淡淡幽香中、温暖异常的怀抱中睡得更沉。
第二天醒来时,她想都没想,猛地转过身去看,但身后什么都没有,床上除了她什么人都没有。这是睡糊涂了吧。
成露揉了揉脸,起身下床,钻进了卫生间,不过很快她就带着一嘴的牙膏泡泡跑了出来,对着床头柜傻笑。
床头柜上有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红火的玫瑰,纯白的满天星,束在慎重的黑色烫金包装纸中,如同十一朵雪地里熊熊燃烧的火焰,霸道地映红了她的脸,蛊惑着她的心。
嗯……她捂着自己的胸口连忙深呼吸。
她迅速收拾好自己,甚至在不准备出门之前还挑了一条裙子,化了一个素颜妆,可当她急忙拉开自己的房门后,她又故作淡定矜持地慢慢下楼。
楚然果然回来了,他正围着小熊图案的围裙在宽大明亮的厨房里忙碌,一身稳重的西裤衬衣加领带,戴着斯文的金边眼镜。听到动静,他向她望了一眼,笑了一下,“来得正好!”
成露来得正好,楚然刚关了火,正将皮蛋瘦肉粥盛出来,他一碗,她一碗,点缀着几点翠绿的黑曜石散落在暖玉之间,在腾腾热气中袅绕出浓郁香味。他还炒了一盘脆嫩的小青菜,准备了一碟小笼包,那些白白软软的包子跟小雪团似的,引得她不禁食指大动。
一把瓷白小勺递到她的手里,“试试!”
成露试了试粥,清脆悦耳的一声碰撞后,一勺暖胃暖心咸淡适中的香糯在口腔里化开。
“好吃!”她眯着剪水双瞳,眉目含情地看着楚然说。
“那当然,也不看谁做的。”楚然坦然接受夸奖,然后坐在她旁边认真用起早餐来。
他的确瘦了不少,那张俊美异常的脸都微微凹了下去,不过他的精神状态非常好,惬意放松得如同被顺毛的大狗狗。
成露想,该主动的时候还是得主动一点,毕竟他都暗示到这个份上了,她又不会拒绝他。于是她搅动着碗里的粥,低着头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不是说出差回来有话对我说吗?”
“啊,对。”楚然应该是很久没这样好好的吃过饭了,听到成露的话,他一边继续咬着包子,一边向裤兜摸去。
成露心一紧,却见他摸出一个……手机?她微微歪起头有些疑惑,又见他熟练解锁后单手划出一个收款二维码,“费用和上个月一样,其实你随便转点就行,我又不是非要你的钱……”
成露一愣,有种被耍的强烈愤怒。
什么狗屁皮蛋瘦肉粥,才煮好就盛出来,弄得瓷碗那么烫手,肉丝也柴得难以咀嚼,一大清早做个饭还穿得那么装逼,系的那个围裙什么鬼,瞪着两个死鱼眼是在搞笑吗?厨房光线那么好,还开灯……
越想越气,勺子一扔,“不吃了。”
她转身就走。
而戴着眼镜的楚然则勾着嘴角,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探出猩红的舌头舔食掉嘴唇上面那点食物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