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黎烟对京城这些路熟悉的很,最后找到了一个稍微隐秘的地方停了下来。
“真是累死了!你救了我一次,我救了你一次,咱俩也算是扯平了。”萧黎烟身子撑在墙上,累得气喘吁吁。
盛柒庭还是那副很平静的表情,好像刚才要被杀的人不是他,他上下打量萧黎烟,“多谢殿下相救,今日之事是臣没安排好,让殿下受惊了。”
萧黎烟摆摆手,“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后面怎么办?”
“想毁了这场婚事的,恐怕已经进这京城了。”
这帮绥丹人生性阴狠,恐怕这事已经谋划许久了,萧黎烟不敢想象,若是这场和亲真的成功,会带来多大的祸患。
她靠墙喘了口气,“婚事照常举行,千万不能让他们得逞,后面再慢慢抓他们藏在京城的尾巴。”
萧黎烟刚动身,她下意识的嘶了一声,身体顺着墙壁往下滑。
盛柒庭抱住了她时才发现,她手臂上的那块红色衣裙上,有一块已经被划破,被更深的血色染得更红!
“盛柒庭,我好像中毒了...”
等梁蔗赶到时,他家主子正抱着黎烟公主,而怀中的公主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如同那日在树林中那般。
“主子...”
“清干净了吗?”
“回主子,那些人...大多都是京中百姓装扮,人太多...属下们不敢轻举妄动。”
盛柒庭抬手间,一枚飞刀直接扔过屋顶,刀刃直插喉部,跟着他们的“尾巴”就这么直挺挺地掉落下来。
盛柒庭眸中带着寒气,他起身将萧黎烟包在怀里,沉声道:“收拾好残局,公主受伤的事情不许跟任何人说。另外,管好你自己的嘴,什么该上报,什么不该,你自己心里清楚!”
梁蔗心中一惊,忙跪在地上,“是主子!”
-
卧房内,红烛高照,喜气盈门,金丝软塌上铺着大红棉被绣着鸳鸯戏水,栩栩如生。
萧黎烟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婚床上,她想动,但是手臂上传来微微的疼痛感,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中毒了。
她看着自己包扎的伤口愣了一瞬,这和今日早晨梦完全对上了,梦中的碎片一块一块的和现实中拼在一起。
难道....她真的有预言的能力了...
“殿下,您醒了!”莲心小跑过来,慢慢扶着萧黎烟坐了起来。
萧黎烟脸色还不是太好,此刻嘴唇还有些发白,“外面怎么样?父皇知道我受伤吗?”
莲心答道,“殿下放心,陛下那边驸马回说,您喝了点酒,也不喜那些繁文缛节,休息了。”
萧黎烟点了点头,幸亏受伤之事没外传,不然指不定又闹出什么风波呢。
“盛柒庭呢?”萧黎烟问。
“驸马在外陪宾客。”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盛柒庭带着些酒气踉踉跄跄地进了屋内,身上的酒香混着淡淡的沉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莲心还没等萧黎烟吩咐,见状赶紧退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只剩下床上坐着的萧黎烟。
盛柒庭慢慢走进来,虽然面上还是那般冷峻的面容,但是还可以看出些许不一样,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宛如初绽的桃花,平添了几分魅惑。他的步伐有些虚浮,却依旧保持着一种独特的优雅,仿佛就连醉酒也是一种姿态。
萧黎烟虽然受了伤,但是能趁机收拾一下喝醉的盛柒庭,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连手臂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哟!我们盛大人还有喝醉的时候呢,过来,让本公主瞧瞧!”萧黎烟朝他勾勾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挑衅
盛柒庭没有说话,只是身形一顿,随即慢慢走向屋内。红烛昏暗,光影摇曳,靠近几分,萧黎烟才看到他双眼半眯着,眼眸中似乎有雾气弥漫,往日的清明似乎被酒意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朦胧的迷离
萧黎烟觉得有意思极了,这让她想起来了,许多年前自己养的小狗,她只要勾勾手,小狗就会欢快地朝着她摇摇尾巴奔过来,眼中满是讨好和依赖。而现在,盛柒庭就像是那只小狗,虽然高傲,却在酒精的作用下,暂时失去了往日的防备。
能借机调戏醉酒的盛大人,想想都觉得兴奋。
盛柒庭慢慢走近她,与萧黎烟只有一步之遥,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跪下!”萧黎烟突然厉声喝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她要在这场博弈中占据上风。
盛柒庭突然停下了,只是下一刻没有继续动作,他微微抬头,目光与萧黎烟交汇,那双半眯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挣扎,又似乎在思考。
萧黎烟皱皱眉,“本公主让你跪下,你要违抗本宫吗?”
她有些不耐烦,伸出脚来,准备像驱使小狗一样踢他一下,只是下一瞬,一个黑影直接覆了上来,萧黎烟还没反应过来。
那双带着水汽的眼睛就这么到了她眼前,近在咫尺,她甚至能看到他眼中的倒影里有自己惊愕的脸庞。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酒后的炽热,让她的心脏猛地一颤。
“你....你没醉?”萧黎烟挣扎一下,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愤怒,“你敢骗我?”
“没有...公主想玩,我当然要听,只不过,喝醉了被公主绊了一下。不过,倒是公主殿下,受了伤还这么有兴致。”盛柒庭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醉意的慵懒。
“放屁!这伤是救谁受得?你现在就应该乖乖服侍本宫,本宫若是高兴了,能赏你一个小红花。”
她的手指点在了盛柒庭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