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是个很奇怪的事,它说来就来,根本不讲道理。
没有多久原衪住进了他家,一个屋檐下,总归也要说点话,两人简单打个招呼,类似早上好,晚安之类的,其他的也不会多说。
至于同桌,也如同潘多拉的盒子,因为你不知道老师到底是想要把好学生和好学生排在一起,还是让好学生带带基础较差的学生,抑或是到底要不要拆散话痨,是让他们祸害彼此还是找不到人祸害……
总之,沈务辞和原衪成为了同桌。
沈务辞看着座位表上自己的名字紧贴着某个名字,挑了一下眉,唇角不自觉弯起,心里想,这老师挺来事的,怎么这么会排位置?
当上了第四天学后,沈务辞整一个生无可恋,终于知道了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世界为什么是惩罚世界,太恶毒了,简直太恶毒了。
沈务辞实在找不到事做,又没有动力去听课,问监视员:“我真的没有什么考年级前10,或者什么离谱的任务吗?”
“啊……”监视员顿了顿,似是思考了一下要不要说出来,良久才开了口,“没有。有人提前打过招呼,不要太为难你,毕竟你只是短时间被监禁在这里反思,又不是被判终身监禁。”
沈务辞:“…………”我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被冒犯到的沈务辞趴在课桌上,自然的地合上眼皮,然后被上课的老师叫了起来,沈务辞和单霞屿两人相顾无言,就这样僵持了一分钟。
单霞屿闭上眼睛,像是抑制着怒气,声音很有穿透力,响彻整个教室,沈务辞甚至觉得隔壁班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给我站着听课!”
沈务辞站着也没事干,手耷拉下来,后来就不自觉地插到了兜里。一副老师眼里二流子的形象。
单霞屿看不下去,瞪了沈务辞一眼:“你坐下来,别挡着后面同学听课。”
沈务辞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单霞屿冷笑一声:“干嘛?还要我请你坐下来。你不想听课,还有其他人想听课呢。”
刚被单霞屿一嗓子吼醒,还懵懵懂懂的同学:“…………”
沈务辞坐下来,不知道往哪放的眼神却触及了原衪冷冰冰的眼神。
靠,这人又犯什么病!他又哪里招惹他了,整天一副死脸样子,虽然很帅,但也请别把讨厌直白写在脸上,懂不懂社交礼貌。算了……这人和他也谈不上社交。
沈务辞给了他一个表示自己莫名其妙的眼神。下了课,沈务辞被单霞屿叫到教室外谈话。
单霞屿:“你说说你这是第几次被我喊起来了,我不点出来,是给你留一点面子。结果你心里一点也没点数的。天天睡天天睡,要是得了嗜睡症,就去医院开张证明,我很民主的,会理解这种特殊情况,但事实呢,昨天晚上你是去做贼了?打游戏又打到几点啊?你知不道你高几了,你已经不是高一了,你高二了,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你别指望高三最后一年努努力就上来了,高中不是初中,不要整天做梦。”
沈务辞不想和她吵架,便低下头,装出一副乖巧知错的模样。沈务辞盯着脚下花色的地砖,努力修炼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道法。
单霞屿看到沈务辞这副样子,内心更窝火了:“你在不在听我说话!地上有什么东西,这么好看,你下节课索性也别上了,就继续在这看吧。你这副样子以后能干什么事。”
被扣上一个大锅的沈务辞缓缓抬起头,这句话本身就是往他心口上插刀,沈务辞进这个惩罚世界前,留言四起,觉得以后沈务辞应该没什么事干了,也有人叹息,说本来一个好好的未来就被他作没了。沈务辞进入惩罚世界后也花了一点时间消化心里的悲伤,伤口刚结的痂还没脱落,又被背刺了。
沈务辞齿间勉强挤出几个字:“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说说谁不会啊,到时候下次该睡还是睡。真是……我也不说了,你自己再想想吧。”单霞屿本来不想说了,最后还是没忍住再多嘴几句。
姐姐,你别再说了,刚缝缝补补的小心脏还是很脆弱的,沈务辞害怕它在单霞屿的枪林弹雨中又碎成渣渣。
回去又看到自己那个浑身散发冷气的同桌,沈务辞把头埋在胳膊里,叹一口气emo了:生活好难……为什么上天不派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太阳治愈他的破烂不堪的内心。
原衪一直对他凉飕飕的,再好看的脸一直一个表情,也索然无味。满分10分,如果初次见面,沈务辞给原衪的脸打10分,那么现在沈务辞只能勉勉强强扣除些许印象分,给9.9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来沈务辞无意地发现了原衪的一个秘密:原衪能听到他和监视员说话。
沈务辞一下子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于是又给原衪打了10分的高分。